程婧娆一脸激动紧张地冲进医务室病房时,其中有一位少管所副所长就意识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哎呦我去,这不就是上次探视日群架事件里的一方当事人家长吗?说起来,上次那事,还是他直接参与处理的呢,他怎么就忘记了上次那事里,打架的一方有姜民秀了呢?更不应该忘记姜民秀他妈的战斗力的啊?如此推算,今天这事有点不好办啊。
少管所负责接待白清洋的那位正所长,也森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那位受伤少年的家长提出要带受伤少年做脑CT时,他负责的这位白金主竟然也要去做脑CT,这不好吧?你说你身家上亿的土豪,去搭人家那点儿做CT的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只有程婧娆在听到白清洋的说话声后,反而淡定了。
“白总,你怎么会这里呢?”程婧娆瞧见白清洋一脑袋的绷带纱布,下意识地把姜民秀往她身后挡了挡,“竟然也受了伤?”
“程程,你这话说得让我伤心,”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白清洋比着他来少管所这一天的任何一个时间段都兴奋,“我是来这里做奉献的,凭空掐指一算,刚好算到你儿子有危险,顺便出手相救了。”
“白总真是好本事,”程婧娆要是信那才怪,“白总有这份手艺,何苦还做什么企业,直接去和正寺里辟一块地、摆个摊子,估计也会日进斗金吧。”反正那地方和白清洋一样不靠谱,没有比他们更配的了。
“程程说得有道理,我一直都想这么做来的,”白清洋似乎还对程婧娆的提议很感兴趣似的,“不如程程与我合伙怎么样呢?”
程婧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必了,”哪怕都知道白清洋是在开玩笑,也不愿意和白清洋扯上联系。
少管所所长从旁一看白清洋和程婧娆你来我往还聊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原来是认识的啊。既然认识就好办。
“我是少管所的所长,这位家长,情况是这个样的。”
少管所所长很负责任地把中午那件意外事故的过程全部告诉给了程婧娆,包括姜民秀是为什么会受伤的,而白清洋是怎么救助的,后来他们又是怎么抢救的。
白清洋本来对所长打断他和程婧娆你来我往的逗闷子不太爽,但当所长提到他是如何英勇救下姜民秀,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把姜民秀挡在自己身下时,唇角终于微微翘了上去。
秦副总在程婧娆冲进来的时候,脑洞就已经大开了。
这不就是上次来采访他们公司的那个出版社编辑吗?他还记得他们家主子本来是对任何采访都不敢兴趣的。就是因为那个外事公关部的副部长找他汇报的时候,说来采访的人里,有一位编辑叫程婧娆,他们主子才临时起意,非要和他一起去接受采访的啊。
他当时还问过他们主子,这位姓程的编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主子没说什么的,今天瞧着,这位编辑肯定是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他们家主子身上,这怕是看上了。
他再仔细打量程婧娆时,难免对他家主子的口味点赞,就是……拖着那么大的儿子,真的好吗?
听了少管所所长讲述的经过后,程婧娆回身看了一眼姜民秀。姜民秀体会到他妈的意思后,点了点头,证实了所长所言不虚,是白清洋救了他。
那时的情况非常紧张,他都没太反应过来,那东西就掉下一堆,有一块碎瓦直接沿着他的眼角划下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谢谢你!”
这是程婧娆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向白清洋表达感情,也是第一次没叫他白总。
不管这男人怎么追求她,追求的过程又怎么样的虐心,但至少今天若没有这男人,她儿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果然走儿子路线是对的,白清洋为自己的机智欢呼点赞,顺道继续提要求,“不是说去做脑CT吗?正好也带我去吧,我缠了十几层纱布呢,还因为头晕一直没有吃东西。”
白清洋装可怜的模样,就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大二哈,可怜巴巴地望着程婧娆,等待程婧娆投喂。
所长站在白清洋的后面,很想表示这个锅他不想背。
他们少管所的伙食一向不错,对待像白清洋这样来捐赠的贵客,更是有他们所里自己制定的一系列标准,怎么可能饿着金主呢?是白清洋自己不吃的好咩,怎么劝也不肯吃,就说头疼,其实他那个头,自己是亲自和医生确定过的,根本没有伤到,好不好啊!
少管所的医务室里,是不可能配备昂贵的脑CT设备的,哪怕留原市少管所的配套已经是全省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