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老头的话叫谢景翕心里一沉,她一直不觉的腹痛是大毛病,觉的调理调理就能好,这会听他一说,才想起来前世她嫁给顾恒两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当时因为有两个孩子在跟前,她子嗣上就不那么着急,还觉得晚生几年也罢,要不没准许氏还得疑心她对那两个孩子不上心。
这两年她也注意调理,确实比以往好很多,还以为就会好了,没想到的确是有问题。
“可有妨碍?你到是别慢腾腾的。”
顾昀恨不得把嵇老头的胡子一根根撸下来,嵇老头白他一眼,“你急个屁,老子不得慢慢想吗,出了差错你能收拾吗?”
一句话叫顾昀闭了嘴,又过了一会嵇老头才开口,“你平日可是有嗜睡的毛病?夜里不易入睡,早上还犯懒。”
谢景翕的确是不太好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种下的心病,心事一多格外严重,自从嫁给顾昀后,晚上有时候被他折腾的累了还好一些,也是因为看她早上会犯懒,顾昀才不叫她早起。
嵇老头一瞧这小两口的反映,就知道是对的,“不要吃你那安神药了,安神香也不要再燃,还有你平常吃的太平方子,叫姓裴的小子给你重新配,把带寒性的药都给去了。”
顾昀一皱眉,似乎还不知道谢景翕一直吃安神药的事,“到底严不严重?”
“是母体里带出来的寒气,又一直不注意调养,慢慢就攒成了大毛病,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三五年我都甭想抱上玄外孙,心思重原就伤元气,你这身子骨看着健朗,实际内里还真不咋的,母体元气不足,就算运气好有了娃娃,那孩子的身体也必定会受你影响,还是得调养好了才能生。”
一句话如同浇了一盆冷水在顾昀头上,虽然他对孩子的事也不大强求,但是到底是想要他的阿翕能帮她生一个娃娃,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又忽然觉的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她到底是存了多少心事才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顾昀气急败坏的瞪她一眼,又转而对嵇老头道:“孩子的事不着急,先把她的身子调理好了再说,我还正想着跟她多轻省两年,添个小东西也是裹乱,省的我们蜜里调油的时候他来搀和一脚,我还得揍他。”
谢景翕:“……”
嵇老头:“……”
“你这是人话吗!你不着急我老头还着急呐!”嵇老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不是有我呢,我先给她开个方子喝两天,要等小日子过去才能喝,但你也别把喝药当救星,喝一两个月就得停,若不然药里的毒性就留下了,主要还得平时注意忌口,寒性的东西一概不准碰。”
被顾昀一激,嵇老头痛痛快快的开了药方子,“多了我就不说了,外孙媳妇你也不是外行,该怎样调理你应该有数,我这年纪大了就不爱瞧你们年轻人糟践身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交给顾昀,别事事都那么上心。”
谢景翕心说顾昀真是一点都不像您亲外孙,嘴上还是应道:“我知晓了外祖父。”
有了这一出,谢景翕便不像来时那样欢快,她自己倒是觉的没什么,就是怕顾昀着急,毕竟要真是三五年不能生养,最对不住的还是他。
从嵇老头那里吃过饭出来,顾昀并没有带她回去,反而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谢景翕问道:“我们还要去哪么?”
顾昀叫她在车上眯一会,照例还是抱着她,“昨天不是跟你说要带你去认识一个好玩的人么,这就带你过去。”
谢景翕觉的顾昀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她手指揪着他的衣襟小心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昀正在想别的事,被她冷不丁一问还有些奇怪,“瞎想什么呢你,我是生气来着,你喝安神药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我觉的没什么好说的吗,反正平日也习惯了。”谢景翕又小心瞥了他一眼,“就只有这个?”
“那不然还有什么,莫不是你还背着我做什么了?”顾昀拿眼睛盯着她,“你是被老头吓破胆了吧,多大点事就往心里去,他那人就那样,三分事能让他说成七分,身子慢慢调养便是,孩子的确不着急,这个可不是安慰你的,原本我想跟你商议这事的,又怕你多心,正好趁这个机会就延几年再生罢了,而且我总觉得,十八九岁之前的姑娘都太稚嫩,生养的孩子少有康健,我也心疼你过早的遭罪。”
顾昀说谢景翕说的头头是道,实际最上心的大概就是他,他就怕她心里装太多事不告诉他,现在又看她小心翼翼地问他生不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叫他心疼。
谢景翕埋在他胸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生孩子的险象环生,她又怎会不知道,说到底她也怕,但是顾昀能这样安慰她,又叫她心里尽是感动,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赶快把身子调养好了,尽快生一个的好。
顾昀带她来的这地比较偏僻,谢景翕出来一看,还以为上了山野无人之地,“你带我见这人,是快升仙了吗,怎么都不住人待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