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彻底吓坏了,往常许氏做给老爷看,从不正面为难赵姨娘,生生给她惯了一身的脾气,老夫人可不惯她,上来就直接招呼。
“老夫人,老夫人您误会了呀,我方才是听差了,不是有意的……”
老太太才不停她嚎,几个婆子上来就下了狠手,险些把赵姨娘的门牙抽飞了,赵姨娘有话说不出,只能含糊的吐着血沫子。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哼道:“你们太太心软,竟是惯出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姑娘方才打你一巴掌不长记性,就多打几下,我们谢家,可容不得这样惹是生非的嘴,你一个姨娘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自己心里要有数!”
“呜呜,老太太……饶命啊,老爷啊呜呜……”赵姨娘含含糊糊的语无伦次,可是老夫人不点头,没人敢停手,没多久,赵姨娘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谢景翕冷眼瞧她一眼,半分说情的意思都没有,往常看她可怜,在许氏跟前还帮她一把,这妇人竟是一点不知好歹,连冯嬷嬷心里都有数,她自己居然一点不知道感恩。
“祖母,您怎么过来了,可是问到板栗酥的味儿了?”谢景翕绕过赵姨娘,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无视地上已经没有人样的赵姨娘,就要往绛雪轩走。
老太太嗔她一眼,“我老婆子就那样嘴馋,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转而又对冯嬷嬷道:“打满了一百下,再跪上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是,老夫人。”冯嬷嬷上前帮谢景翕拎着东西,一路先跟着去了许氏屋里,把点心给她放下,又一路送她们回了绛雪轩,这才又折回到许氏处。
“太太,赵姨娘且还跪着呢,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许氏窝在榻上,挑挑拣拣的吃了一块点心,眼底透着幸灾乐祸,“说不出来也好,省的整日就听她嚷嚷了。”
老太太简直是给许氏出了一口恶气,冯嬷嬷瞧瞧许氏的神色,“可说呢,也是她太不知道好歹,偏偏跟三姑娘过不去,被老太太教训,连老爷都说不出话来。”
“你冷眼瞧着,今儿这事可有蹊跷?”
许氏到底是好奇赵姨娘是真的听见了什么,还是纯粹作死,冯嬷嬷斟酌道:“能有什么蹊跷,明摆着是赵姨娘听差了,逮着点话头就不依不饶,听见三姑娘跟赵管事说话,就能编排出这么一场戏来,也真是厉害,谁又能料到大姑爷竟是个疼媳妇的呢。”
这事古里古怪的,偏偏又叫人说不出什么来,冯嬷嬷还特意叫人去瞧了那棵树,什么也没发现,但是赵姨娘又说的头头是道,一般人造谣也造不成这样,若非如此,怎么就那么偏巧赵章就来了呢。
许氏心里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打定亲,大少爷这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理,哪怕今儿这事做的莽撞,也是叫人羡慕在先,人家疼你家姑娘,你还能说什么,可是许氏这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老爷可快回来了?”
“约摸着也快了,天眼见着就要黑了,想是快回来了。”
“等老爷回来,你就速去把今儿这事跟他说清楚了,该怎么说话注意着点。”
“哎,我醒的。”
冯嬷嬷心里不禁嘀咕,太太行事还是有些小气了,在处理赵姨娘这件事上,就没明白过。
“太太太太,不好了!”
外面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一个管事妈妈,冯嬷嬷一瞧,这不是在楠哥儿屋里盯着的王嬷嬷吗,“大惊小怪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回太太,是,是楠哥儿他,他……”王嬷嬷有些难以启齿,“楠哥儿他把屋里的柳儿给收用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