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涣之就打道回了余杭,老太太一早就得了信,着急忙慌的去了谢景翕的院子。
“景翕,丫头?”老太太一看谢景翕还忙着摆弄她的那些花草,急的什么似的,“你怎么还在这摆弄花啊,涣之走了你知不知道,你……”
“祖母,我知道涣之走了,您这一大早的还没用饭吧,明玉,快去给祖母弄点早饭。”
“我还吃什么早饭呦,你这丫头,你昨儿不是跟涣之出去了吗,你们……他怎么就走了啊?”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他不回去难道还留在京城吗,再说他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忙活,忙完了这头,自然就回去了呗,您要说我没去送他,我昨儿那不是送了吗?”
老太太急的简直要犯病,“我可让你们急死了呦,你个笨丫头!”
“祖母,您听我说吗。”谢景翕把老太太扶着坐下,“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一直把涣之当哥哥,从来没有别的想法,这种事也勉强不来是不是,所以啊您就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是会来,那还得看来什么样的吧,你跟涣之两个,多般配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老太太愁的不住叹气,那厢有管事来报,倒是谢岑叫三姑娘去前院书房。
“祖母,父亲叫我,我去去就来,您好好吃饭啊。”
谢景翕随着管事来到前院,今儿沐休,难得谢老爷在家,却是也不曾闲着,依旧在办公。
“父亲,您叫我。”
“是景翕来了,进来吧。”
谢岑远远举着本折子看的正仔细,他虽是正当壮年,却因公务繁忙,眼睛已经瞧不大仔细,见谢景翕进门,索性放下折子,揉揉眉心稍做休息。
谢景翕对这个父亲,其实说不上恨还是讨厌,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一心为着谢家的前程基业劳心劳力。虽然对谢景翕的一些态度略显凉薄,但谢家能有今天,就不能离了谢岑,谢景翕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他给的,从这一方面来说,他要求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但也仅限于此了,当她在夫家失去了利用价值后,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把她抛弃了,所以这事说到底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他们养大了她又抛弃了她,没有太深的感情,也就没有太深的失望,如此罢了。
“前些日子,关于你的婚事,想来你也都有数吧。”
谢岑倒是直入主题,谢景翕点点头,谢岑又道:“我一直都觉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有些事你也应当看的明白。”
“父亲为着家里劳心劳力,女儿都明白的。”
“嗯。”谢岑颇为欣慰的看看她,“家里的几个姑娘,就属你最懂事,你从小没在我们跟前长大,我与你母亲亏欠良多,是想着替你好好说一门亲事来补偿你。”
谢岑又开始打感情牌,谢景翕低头听着,并不作声。
“那日进宫,你可有遇见太子?”
谢景翕等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是,女儿与三娘遇见了,只是远远行了个礼,并不曾说话。”
谢岑眯着眼看她,好像在确定她这话有几分真假一般,“太子那个人,你也看见了,他看上了你就一定不会放过,虽然现在被皇上禁足但迟早也会出来,到时候你难免不能自处,所以我与你母亲商议着,要尽早给你定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