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脸色大变,眼睛里透露出惊吓、恐惧,以及不可相信,“老爷,你在说什么啊?你……,你要休了我?!”
徐将军冷声道:“我虽然是带兵打仗的人,不爱吟诗作赋,但是写一封休书还是没有问题的。”眼光冰凉的扫过冯氏身体,“之前你苛待清玉,我已经忍让,叫你在家里养病。而今天,你又因为清玉被子墨救了,要为难她,你这是做嫡母应该的品行吗?”
冯氏听丈夫说的一套套的,忽地讥笑,“老爷,你真以为我糊涂了?清玉不过是一个野生野长的庶女,值得你这么关心?你要是真的关心,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接回家?呵呵,不过是老爷一早就要把清玉献给燕王,所以才处处护着她。”
徐将军没有反驳她的话,反倒笑了,“你既然这么清楚,我也省得费口舌给你解释了。实话告诉你吧,燕王已经看上清玉,准备册封为侧妃,那你就应该知道往后要消停点了。”
冯氏嘴唇动了动,讥讽道:“我还能做什么?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了。”
“你能做的多了。”徐将军并不相信她,因为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发妻,故而干脆挑明了说,“你要记着,子墨和珺玉是你的儿女,也是我的儿女。你若是为难清玉,得罪燕王府,那就别怪我这个爹不念情分!”
“你想做什么?!”冯氏气得瞪大了眼睛,瞠目欲裂,“你要是敢动子墨和珺玉,我……,我就放一把火把徐家给烧了。”
“啪!”徐将军当即扇了她一耳光,厉声道:“长胆子了啊,还敢放火烧徐家了。我告诉你,儿子……,我可不只有一个,女儿就更多了。”
冯氏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你敢,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徐将军讥讽一笑,“要不是担心你死了,得当儿女们守孝,耽误清玉的婚事,早就叫人一绳子勒死你了。”
冯氏闻言顿时脸色惨白,颤抖道:“你说的,这还叫人话吗?”
“那你干得又是人事儿吗?”徐将军反问,“你之前是怎么对清玉的?你给清玉吃馊了饭菜,丫头也不留,有本事你把这话说出去,给大家听听!你既然先不仁,我又何必讲义?总之,你老实在屋子里呆着!”
说完,就叫了几个婆子进来。
冯氏见状惊道:“你要做什么?!”
徐将军道:“不做什么,就是叫几个人服侍你,看好你,免得你不消停。”然后厉声喝斥婆子们,“不管夫人说了什么话,一字一句,都不准错,每天如实回禀于我。还有,夫人不准离开屋子,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是。”婆子们起身应道。
如此一来,就算是把冯氏给监视起来了。
徐将军冷着脸转身离去。
冯氏则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软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眼泪难以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一个内宅妇人,有再多的手段,都比不过丈夫一句话!更比不过,即将攀龙附凤的一个小小庶女!
冯氏的心里,慢慢都是无尽的恨意。
可惜不管她怎么恨,都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完全无能为力。
第二天,燕王府便有人来下聘书,册封徐二小姐为侧妃。
原本冯氏是嫡母,这事儿应该她来办的,但是现在,冯氏对外宣称养病,实际上是被禁足起来,已经跟她完全没关系了。
徐母全权代理,大操大办孙女的婚事。
尽管昭华是去做侧妃的,身份上是妾室,但是妾室也有高低贵贱,侧妃当然是最贵重的那种了。更不用说,昭华还是秦少熙的心肝肉儿,自然不一般,所以除了名分上头是侧妃,其他都是按照娶妻的规格来办,下聘礼、陪嫁妆,一样一样都是不差的。
昭华得知以后,自然高兴,只是作为新嫁娘羞涩不说罢了。
蒹葭还在养伤,佩儿又留在了王府,倒是便宜了白露一个人在跟前凑趣,“王爷如此看重王妃,这操办的规格,几乎就和迎娶王妃一个标准了。”
昭华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微笑道:“这话当着我面说说也罢了,在外头,可千万别说了。要是叫王妃听见了,肯定不高兴,像你们指不定还要挨打,进了王府可要谨慎一些。”
白露笑道:“侧妃放心吧,奴婢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