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和舅公也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的两个人,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王上,王上万万不可啊!”
“我今年,已经六十五了,他也有五十。我们,我们都是曾孙都快有的人,您说领回去,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
叔公急的脸都红了。
不说他家中的子孙后代会不会笑话,但是家里的悍妻,就能把他这把白胡子给揪掉了。
“哦?”
陈恒挑眉:“那舅公?”
“不可,万万不可啊!”
舅公更是吓的脸都白了:“王上,我家中有一妻一妾,已经是整日打的不可开交,三十年了,我的耳根就没有清净过。若是再来七个,我,我真是不敢再进家门了啊。”
“你们一个家有悍妻,一个嫌女子多了烦心,可是,你们给陈华宫里送女子的时候,却没有这么想啊。”
叔公看陈恒是真的动了怒,知道今儿是躲不过去了。
罢罢罢,王上摆明了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那么他们也就不能再顾忌仁义了。大家一起受难,总好过他们一人弄七个女人回去的强。
“我王!”
叔公不愧是老狐狸,忽然朗声道:“禀明我王,臣忽然想起,这件事,宗亲中,亦有人加入。”
“哦,叔公看可能记全了名字?”
“一字不差!”
公室们还不知道今晚面临自己的会是什么,不过,叔公只要一想到,终于不用领着一排女人回去,就长舒了口气。
待两人走后,阿蛮有些埋怨。
“你今儿也太乱来了。”
陈恒握着她的手:“怕什么,这两个老家伙,不好好的治他们一回,下次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乱子呢。”
“叔公还好,我看舅公今儿的脸是真白了。”
陈恒哪里不知:“他惧怕女子,听说我一次给给他六个,自然白脸。一想到他自己不喜女子,却还弄出来这么多恶心我,我就来气。”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阿蛮揉了揉腰,陈恒连忙伸过手,温柔的替她揉捏着。
“累了?”
“被吓的。”
她吐了吐舌头:“今儿他们跪我面前,我是真的吓坏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是长辈,她多少是于心不忍的。只不过陈恒一直使坏,所以才让两位老人家出尽了洋相。
“他们欺负了你,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陈恒低下头,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热吻:“我的阿蛮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了。”
阿蛮冲着他龇牙咧嘴:“那往后对你凶一些。”
“好啊。”他扬眉,手从腰慢慢挪到了前面,摸着平坦的小腹:“我们父子两人,随意你凶,保证不还嘴!”
“那不行。”阿蛮慢悠悠道:“他还小,我才不舍得呢、”
陈恒皱眉:“不可厚此薄彼,若是要凶,便一起。你若是只对他好,却不对我好,我该醋了。”
“醋坛子!”
阿蛮使劲的刮了下他的鼻子:“同自己孩子还要吃醋呢。”
“只要是要与我分享你的,我都醋。”
他搂着她的腰肢,叹气:“你不知道,我多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拥有你,长长久久。”
“又说傻话了不是?”
可是看陈恒眉宇间的愁色,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的内心一直都有一块儿不安定的因素,那就是恐惧。
阿蛮将手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插进去。
“试想一下,他的脸上,眼睛或许会很像你,鼻子和嘴巴却又像我。叫这你阿爹,唤着我阿娘,与我们一起,共同成长。”
“夏日的时候,你可以去给他摘柳条,做柳哨。冬天的时候,一起去湖面凿冰,钓鱼。你教他习武,我给他讲故事。”
陈恒插嘴:”讲他阿爹阿娘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相爱的。“
阿蛮笑着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他会很快的长大,等到长大了,也会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之后,与她成家,生子。”
“那时候,我们也老了。”
阿蛮扭过头,望着他的眼睛,深情款款:“那时候,你会变成一个老爷爷,就跟叔公一样,头发胡子,都会白花花的。我呢,也会有皱纹,两鬓斑白,成为一个小老太太。”
陈恒接过她的话:“到那时,我们便去碧山,我陪着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你和我两人!”
“我知你这么多年来的遗憾。”
陈恒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角:“若是没有遇到我,你本该在碧山上,像一只活泼快乐的雨燕,翱翔于天地之间,不知忧愁为何物。可现在,却要陪着我在这凡尘俗事之中,日日煎熬。”
“才没有。”
阿蛮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嗔道:“应该说,正是因为有了你,这只小雨燕才知道,原来生命中除了自幼,还有许多许多珍贵的东西。有一个男孩儿,教会了她爱和责任,教会了她如何长大。同时,也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陈恒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阿蛮,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