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似有人在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什么,紧跟着,唇上一软,好似被触碰到。
“讨厌。”
我喃喃道,挥手想要赶走面前这讨厌的东西。
那物果真被我给吓到,再也不来了。
一觉好眠。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片神清气爽。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套做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睡好了?”
一抬头,便看到了恒温那带着笑容的眼睛。
“嗯。”
我点了点头,从榻上一屁股下来,直了直腰:“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他怒了努嘴:“你才刚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我竟然这么坐着睡了一个时辰?
难怪腰这么疼。
不过,我睡之前,恒温在看书,醒来之后,他还是在看书?
“一直这么看下去,只怕过两年你这眼睛就没法要了。”我冷哼一声:“自己想要做贱自己身子,就等着我走了再说。也省的我眼不见心不烦。”
恒温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笑道:“好,不看了。”
“那我们说说话,可好?”
说话?
当然可以啊,这是我的强项呢。
不过,面上却不能露出太喜悦的神色,免得叫他以为我得意与他说话似的。
“我可是日理万机的,哪像你,这么闲。”
我挑眉望着他,不咸不淡道:“不过,瞧着你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就当施舍你吧。”
他没有怒,反而笑了:“那愚兄就多谢了。”
笑什么笑,真是恬不知耻,被人刺了也不知道反击。看来在齐国真是待傻了!
没有想到,这一坐,便是一生。
我从不知道,原来他英俊儒雅的外表之下,懂得是这样的多。骑射,音律,策论,就没有其不会的。
难怪齐国长公主曾称赞,齐国有恒温,便是安邦立国之本了。
他还道那老姑娘是看中了恒温的皮相,所以才这般的吹捧。却没有想到,他还真的是有几把刷子的。
我虽然放荡不羁,却师也是出自名门大家。顾与恒温头一回没有了那些争锋相对,两人秉烛夜谈,惺惺相惜。
数月过后,恒温的伤势也好了起来。
他这一好,似乎,我也没有了什么待下去的理由。
贴身的婢女在收拾着衣物,我想了想,是该找个时间去辞行了。
“你要走了?”
他的表情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为何前一天还跟自己相谈甚欢的人,下一刻便开启了离别的画面。
“是。”我摸了摸鼻子,有些赫然:“转眼离开陈国也已经数月,我王开明,朝堂上却还有一些老家伙,总不能叫他们戳我的脊梁骨吧。”
他皱起眉头:”毕竟都是同僚,好歹关系别弄太僵了。“
“切,谁与他们同僚、”一提起那群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我胸中便憋闷的紧:“你是不知道,他们见我与我王亲密一些,竟然编排出那些断袖分桃之事。真是令人作呕,我恒玄怎会与男子?只是想想,便让人浑身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一愣:“你,你不喜别人这般说你?”
这话问的真是智障。
故而我也没好气:“若我王是个美娇娘,传些我们的闲言碎语,我便当做是风月佳话,一笑而过。可如今两个大男人,被人说成这般不堪,我怎会欢喜。”
说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一脸怒容望着他:“我看那一脚踢的不是你小腹,倒像是踢到你的脑子了。”
彼时年幼,尚未察觉出那一层禁。忌的爱恋,所以没有看到,恒温的面色有多么的难看。
然而我的话却还在继续:“这世间原本就将就阴阳调和,男女各司其职,繁衍生息。男子与男子这般违背常仑,定会被天道所不容。这等人,我劝你日后遇见,也要离的远一些。免得如同瘟疫一般......”
“够了!”
他低低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吓了我一跳。
我抬眼看去,见他微微垂着眼帘,遮去了眼中的真实情感。然而垂着的双手却是紧紧攥着的,泄露了心中的真实情绪。
相识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紧跟着,想起一件事。
“不会吧。”
我指着他,眉头紧锁:“你身侧,该不会有那种人吧。”
在他尚未开口反驳之时,我便赶紧劝阻:“若真的有,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些,你不知道,这种人的心思之肮脏。表面上与你知己好友,实际上却是一门心思想要干你的/屁/股......“
我的话未说完,便被他冷漠的打断。
“我知道了。”
他望着我,音色平稳,脸上看不出表情,然而眼底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风霜。
“贤弟此行,一路保重。”
我顿时噎住,剩下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