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瑄没有动,索性用胳膊勾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这一回,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洛英推了两把,就听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什么。
“啊?你说什么?”
洛英附耳上前,只听到少女含含糊糊两个字。
“卫瑄。”
卫瑄?
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瑄公子?
洛英皱着眉头,坐直身子,伸手预备再叫她。却在还未触及之时,忽然面色一僵,随后,跟碰到火焰一般,迅速的抽回了手。
卫瑄,卫瑄?
她忽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驿站的二楼并排皆是房间,从楼梯分左右,每一边大概有十间左右。
阿蛮的房间在最尽头,所以洛英直接推开了旁边的一间。
一张条案,一张木榻,冷冷清清,除此之外,在别无长物。
似不相信一般,紧接着又推开了另外两间。
皆是如此。
她明白了。
失魂落魄回到房间后,她重新坐在了原地。一脸复杂的,望着还在睡梦中的阿蛮。
这满室的奢靡,价值千金的香云纱,还有,方才两人的相遇之地,是在卫瑄府邸门口。
她是因为要去瑄公子府上送书信,那阿蛮呢?
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证明。
她的情郎,就是卫瑄。
喜欢谁不好,为何,要喜欢那样一个人呢?
洛英呆呆的坐着,心中百感交集,一会儿是曾经听到父亲对他的评价。一会儿是周遭女子对他的趋之若鹜,而他则都是笑着应对。
不接受,却也从不拒绝。
他的美名,除了朝野,更多的,则是在女子口中朗朗传诵。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卫瑄的美名,就如同这首诗一般,广为传颂。恋上他的女子,细细数来,只怕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身份高贵如公主,低贱如农妇,无不为他倾倒。
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日后该有多辛苦。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于她,于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这次回去,她试探着跟阿娘提了周行,立马就被驳回,好严肃的告诫她,墨门中人,不与任何一国贵胄有牵扯,如此才能保持中立。千百年来,向是如此。
通过阿蛮,洛英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坎坷情路,满心的忧虑最终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为她,也为自己。
阿蛮这一觉睡的香甜极了。
她做了一个好漫长的梦,梦的是什么记不清了,可是一定是甜蜜的。因为直到现在,笑容就从未从她脸上消失过。
她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眼睛张罗,一眼就瞧见坐在榻上发呆的洛英。
阿蛮站起身子,探身往窗外一看,天刚刚擦黑,没想到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现在正好腹中有些饥饿,出去正好。
走到洛英身边,见她却还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阿蛮起了坏心眼,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伸出手,使劲往她肩膀一拍。吓的洛英跟坐了弹簧一下一下子蹦起来,待看清楚身后人是她,这才发了个白眼,惊魂未定:“吓死我了你。”
“你心虚什么!”阿蛮笑嘻嘻道:“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瞧瞧你这面色发白的,来,跟姐姐说说,到底是背着我做什么好事了。”
洛英这会儿也缓过来,一下子坐直身子,张牙舞爪就扑了过来:“好啊,真是反了你了,敢对师姑以下犯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开始挠阿蛮的痒痒肉,阿蛮躲避不及,被她压在身,下。两人相处甚久,这等游戏也不是头一回玩了,每次她都不敌洛英。
洛英也不客气,一上来就往她弱点攻击。一时间,屋内娇,喘连连,笑声如银铃传送,直飞到站在门口的陈恒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