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竹冷笑一声,朱嬷嬷听到琼竹这声冷笑,心中越发发虚,对琼竹道:“王妃,小的,小的也是……”
“你不用和我解释,横竖以后,好好地服侍老王妃,至于别的事儿,不许你再插嘴。”琼竹的话声音不大,但听的朱嬷嬷心中一阵阵发凉,只许服侍老王妃不许插嘴别的事儿,就是这府里的事儿,都不用去想了?干领着那份月钱,还有这府上四时八节的赏赐,别的,就算都没了?
朱嬷嬷还想辩解,琼竹已经看见春凳被送过来,忙命人把岚月扶上去,自己看着岚月被送回去,这才要往前面走。
朱嬷嬷见状从地上爬起来,追到琼竹身边:“王妃,王妃,我晓得您在恼,然而,容小的说一句您不爱听的话,今儿要不是有小的,岚月姑娘这会儿只怕就没命了。”
“如果没有你,今儿岚月也不会挨了这么一顿打。”琼竹的话就像在朱嬷嬷面上打了一巴掌一样,朱嬷嬷不敢再为自己辩解,只能跟在琼竹后面。
琼竹走出去了几步,才对朱嬷嬷道:“老王妃有什么事儿要你来吩咐我?”
“老王妃,老王妃说,让小的,瞧着王妃您如何处置宋家的。”朱嬷嬷这会儿可是半分都不敢高声,只小心翼翼地对琼竹说。琼竹转身看着朱嬷嬷,面上似笑非笑:“好,好,果真这宋家,很入老王妃的眼,你也不用跟去我的院子,回去,直接和老王妃说,我赏罚分明,不会胡乱做事。”
朱嬷嬷急忙应是,还想再跟上去,就看见琼竹那冷冷的眼,朱嬷嬷吓得脖子一缩,也只敢先回老王妃院子。
老王妃见朱嬷嬷这么快就回来了,眉头不由皱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你没去到王妃院子里?”
“老王妃,王妃说,王妃说……”朱嬷嬷的唇张了张,只说了这一半就不敢往下说,老王妃晓得琼竹定然说了很不中听的话,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她说什么,你实话告诉我,我是她婆婆,难道还要受她管制?”
“是,老王妃,王妃说,王妃一定赏罚分明,不会胡乱做事,就让小的回来了。”朱嬷嬷还是原原本本把话对老王妃说了,老王妃气的够呛:“好,好,她这是句句在说我呢,说我胡乱做事,说我对她的丫头乱来,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我怎会打她的丫头?”
“老王妃息怒,王妃既然已经说过这样的话,老王妃也……”朱嬷嬷想起琼竹方才说的话,这会儿一门心事想着要让老王妃消气,老王妃哪是这么容易消气的人,更加气呼呼地道:“你别被她吓住,你是服侍我的人,见了她,她该对你和颜悦色才是,哪是这样的。这会儿,你再去,就说,我说过的,着你亲自来接宋家的人。”
朱嬷嬷这会儿可不会把这件事当做美差了,但更不敢违拗老王妃,于是朱嬷嬷只有应是,就后退着出了屋子。朱嬷嬷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到老王妃又高声叫了一声:“你和她说,宋家的人,要少了一根毫毛,我都要和她算账!”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的说法,朱嬷嬷只敢应是,不敢多说,急匆匆就往琼竹院子跑去。
琼竹回到自个院子的时候,顾嬷嬷带着人迎上来,琼竹一瞧他们的神色,就晓得他们已经知道岚月在老王妃院子里,白白地挨了一顿打。老王妃毕竟是这王府里的主人,琼竹当然不能对他们说老王妃的坏话,只对顾嬷嬷道:“你也要记住,从今往后,要谨慎更谨慎,从此之后,不许再出这样的事儿。”
顾嬷嬷急忙应是,又对琼竹道:“宋家的人已经在厢房里等了许久了。”
因为遇到这件事,琼竹也没有心情再细细询问宋三一家,只对顾嬷嬷道:“你去传我的话,就说,让宋三一家把那些少出来的账都补上,再打上二十板子,等养好了伤,就让他们去服侍老王妃。”
顾嬷嬷虽应是,但脚步迟迟没动,琼竹明白顾嬷嬷为什么没动,叹口气道:“老王妃虽没有明说,但话里面的意思,是为宋家说情,老王妃怎么说都是长辈,难道我还能忤逆了她不成?”
虽然在琼竹看来,忤逆下老王妃也没多大关系,但琼竹自己不能不为身边的下人们想想。
顾嬷嬷明白琼竹话中的意思,对琼竹道:“是,王妃的意思,小的都明白了,小的定会办好。”
琼竹对顾嬷嬷微微点头,就扶了岚欣的手走进屋内。虽说只去了一小会儿,琼竹却觉得去了很长时间,浑身疲惫,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