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火燎的四下看去,这里像是一个废旧的路边小木屋之类的地方,到处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象。要是喊救命的话,没把人找来,肯定就先把她给激怒了。
就在心慌意乱之际,眼神停在了对面角落里的包包上。
虽然上面染上了斑斑血迹,但我还是认出了那就是我包包。一想到里面装着秋彦之前给我的那些防身的东西,我像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努力撑着一动就好似要撕裂开来的身体,我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朝着那里爬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嫣然忽然大叫了一声,我以为是被她发现了,吓得赶紧缩紧四肢,惶惶然的闭上了眼。
可是耳畔,只是传来她咬牙切齿的喊声,“不对!比起那个小祸害而言,我更应该杀的人,是你!”
话音刚一落,我的头皮就猛的一麻。
我一睁开眼,就对了她那双要活活把我吃掉的骇人眼神。
她拽着我的头发就要把我往外拖,也不知道是门外有能把我弄死的东西,还是她想这么满地拽着我折磨我一番,总之无论她是怎么打算的,那一刻我都觉得自己像是离死不远了。
我一边双手苦苦的撑着她的手,以减轻一些头皮上的痛感,一边试着再跟她搭搭话,以期能拖延一点时间,或是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
“你为什么要杀么?这一切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来家里帮他看孩子的保姆罢了,你何必要杀我?”
她手上的力度越发加重了几分,“才不是!以前他不爱我,但也不爱任何除了那个臭孩子以外的任何人。可是你呢?你居然能和他住一块儿?而且我刚才还看见了……”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居然背了你还抱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还敢耍那些卑鄙的手段让他背你抱你?你配么?你这个臭婊子,你配么?”
说着,她将我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头皮短暂的轻松之后,脑壳接着便传来一阵钝裂的痛。好不容易稍微有些劲的四肢,也被这结实的一摔给彻底散尽了气力。
我就那么像滩烂泥似的软软的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感觉胸口有什么在急急得往上涌,刚一张嘴,就有股热乎乎的腥檀无比的东西往嘴里喷了出来。
我虚弱的低头一看,全是血。应该是内脏什么地方出血了吧。眼下全身都那么疼,我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个脏器出的血了。
当她再次揪着我的头发准备将我拽起来往地下摔的时候,我大脑明明想着要反抗的,可是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我这样,她也很难再只是揪着头发就能把我拖起来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之后,她开始用脚狠狠的往我肚子上踹,边踹边恶狠狠的咒骂着,“让你还耍手段!让你还装!还浪!还敢来勾引我的男人!去死!臭婊子!去死!”
痛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了,那一刻,我一度连呼吸都困难至极。似乎是从内脏涌出了血块我没有吐出来,再被她狠狠踢踹着的时候,我痛得一阵咔咳,就那么卡在气管里了。
我拼命的张大了嘴巴,想要努力再努力的吸入那么一丁点的空气,可是昔日里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此刻却成了最大奢侈。
我又尝试着用鼻子猛的吸气,发觉那里也是被什么黏黏的东西给堵住了。
求生的本能让我再次挪动起了四肢,拼命的想要转过身来,感觉趴在地在而不是仰躺着的话,应该能把东西卡出来。
然而我刚一想要翻身,就被陈嫣然猛的一脚又给踹了回来。
我憋得大脑一阵晕眩,眼前也缓缓的变成了白色的一片。
那一瞬,是我有生以来最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并没有人们常说的那种会有什么生平的画面在眼前闪现,那一刻我想到的只是要活,要活,我一定一定要活!
有那么几秒钟,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视线彻底变盲,耳畔也再没有了任何身响。
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偶尔会梦魇时的那样,大脑明明是清醒着的,可是意识和身体却是沉睡着的,拼命的针扎着先要醒过来,可是越针扎,就越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