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再怎么不择手段也罢,只要他能帮我找回孩子,受什么苦我都不怕。
同时,也不由替秋彦感到寒心。即便是同父异母也好,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哥哥呢?
一脸无辜的把自己哥哥说得那么可怕,那自己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呢?
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门口一直熬到了下午,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在替我捋头发,我睁开眼来,恍惚看到一个人影,心下一惊,拖着下巴的手一歪,脑袋差点砸到了门框上去。
抬头一看,秋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定的站在了面前,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感觉嘴角有些什么痒痒的,伸手一摸,全是口水!
那时候真恨不能有个地缝让我钻下去。真是够了,上次是睡厕所里,这次是像只馋狗似的口水横流,在他眼里,我肯定早已经不属于女人这个类别了。
急忙一咕噜爬了起来,尴尬的看了他一眼,笨笨的道,“那个……秋、秋先生,回来了?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了?”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眼里全是红血丝,“开会,没完没了的一直弄到现在。”
说完,他又看了看门,颓然一笑,“这个小鬼,这次不把你锁在里面,而是关在门外了?也是我疏忽了,明天就找人来把门锁全换了,钥匙全部给你一份。”边说着,边准备抬起手来敲敲门,我轻轻按下了他的手,“之前一直有动静来着,现在好不容易才安生了下来,估计是又睡着了,就让他再睡会儿吧!”
他沉沉的点了点头,“真是难为你了。”
我赶忙道,“哪有,都是应该的。对了,那——”
他朝我竖起了食指,看了看走廊那一头之后,沉声道,“先跟我进书房吧!”
那是我第一次进他的书房,棕黑色系的家具,干净到近乎于洁癖的坏境。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却也同时也得格外冰凉冷清。
叫我一个人在那么黑漆漆冷飕飕的地方,讲真我都会有些害怕。就算是开了灯,还是觉得黑得忍心慌。
不由在心里暗自感叹着,这两父子也真算得上是绝代双骄了,一个怕黑,一个偏偏爱黑。
他没有去书桌椅那儿坐下,而是选择在厅前横卧着的一排长沙发上软软的靠坐了下来,一脸的想要休息却又不得休息的颓态。
这让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接着问下去。见我有些吞吐,他眯着眼靠了将近一分钟之后,重新坐直起来,捏了捏鼻梁,快速扫去了一脸的疲惫,“说吧,你有什么关于你女儿的问题要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我是想你给我的那张照片,是我之前从没见过的,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见到过她?不然那照片怎么来的呢?”
他点了点头,“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追查了那天之后的所有人贩子市场上出现的和你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女婴,这张照片就是辗转从一个人贩子那儿拿来的。但是没等他问到相关信息,人贩子就被抓了。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们要等到明天去一趟警察局了。今天我已经把事情全部压缩着处理了,所以你放心,明天就可以安心去处理你那边的事情了。”
听着他平平静静的说着,我的心却一个劲的上蹿下跳着,一会替孩子辗转沦落心酸着,一会儿又替她至少还好好活着庆幸着。一会儿又能为自己能遇到这么个好人而感激着。
是啊,只要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我亲爱的孩子,你一定要等着妈妈!
我双手捂着嘴巴,有点想哭,又觉得现在真不是流泪的时候。再说,平日里我是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的女人的。
“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会到了人贩子手里,起初我是交给我的好朋友小霞带着的。后来打电话打不通,说是她车祸了。孩子被那个女人抱走了。然后……警察又说她没事,一直在家里。我都搞不懂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乱?”
他用手指蹭了蹭嘴唇,“很显然,这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所以你就要看了,这个人到底是警察呢,还是你那朋友,或者是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怎么可能还要对你有所隐瞒呢?我没有说谎。至于警察那边,我觉得他们要来骗我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坦白讲,我也是相当相信小霞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个紧要关头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的。但是……我在院期间,她居然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出来后的这几天里,也试过打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了。”
说到这儿,我沉沉的叹了口气,“也许她真的骗了我,可是我就算想破十个脑袋也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骗我呢?我们从大学起就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啊,之前我还跑去她家里躲过,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啊?那一脸的关切和伤心,真不像是装出来。我实在不懂,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呢?”
秋彦若有所思的扬了扬头,“一个人不可能忽然就转变的,要么就是她本性如此,一直掩藏得极好。要么……发生了你我都不知道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做出妥协和改变。”
我一惊,“你是说,她很可能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