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公子看来对您没有什么亲近之心。”
靖王身后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开口道。
毫不掩饰对秦铮的忌惮。
“他若是真的对我表示出亲近,我反而要对这个儿子戒备小心了。”
靖王笑了笑:“到底还是少年人,性子急躁冲动,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望着一行黑压压的队伍渐行渐远,笑意慢慢的收敛:“西北军暂时交到他手中也好,总比交给原禹铭要好,我这么多年如此努力想要让父皇看到我的能力,可惜,他在意的始终不是我,那就不能够怪我了。”
“等会儿发出信息往西北,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靖王眼底的阴狠有些吓人。
身侧的心腹却是有些兴奋的低头应是。
跟随靖王隐忍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就等不及了。
——
信鸽扑棱着翅膀放飞,却在飞出不远的距离便被一张大网网住。
大网将信鸽罩在地上,一道人影从隐蔽处走了过来,将信鸽抓在手中,将信鸽腿上的纸条拿下,然后换上了另外一个信筒。
双手抬起,信鸽重新被放飞。
“主子,这是从靖王府的人手中截取的信鸽。”
手下将信筒交给了原禹铭。
“还有,您交给我的那信筒我已经换了过去,想来靖王爷的人一定能够受到我们的信息。”
原禹铭挥手让那手下退走,展开手中的信筒,里面的内容果然与他想象的一般。
“靖王叔果然还是那般心狠,对自己的儿子都能够狠得下心去。”
信纸上写着让人扮成原禹铭的人,刺杀秦铮。
并且稍微引动点儿乱子,让西北那边短时间内别平息了去。
西北能够引起什么乱子?
西北现在是战场凶险之地,最容易引起乱子,也最能够在出事之后加以引导。
“主子,既然靖王要杀他自己的儿子,我们只要想办法别让这事情沾到自己身上便好,您为何要让靖王爷的人保护他的儿子?不论他们表现的多么不和,总归是亲生父子,总有一份血脉牵绊,不一定他们什么时候又和好,或者说他们也有可能本来便不是真的关系不好,只是演一出戏给我们看。”
“与其多花费人手去保护,不如顺势而为。”
原禹铭身边的幕僚开口道。
“第一,原铮那个人绝对不会成为靖王的助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血脉之间确实是比常人容易牵绊,但是那是皇家血脉除外的,皇室之中,从来都是子不子,父不父,夫妻相疑,父子相忌,手足相残。”
“第二,他既然帮了我一次,那我便会还他一次,我不欠人的。”
原禹铭声音凝定,自有自己的坚持。
“现在西北那边不是我们的主要战场,只要元贞元帅活着一日,西北军便始终都能够坚持住。”
“拉拢不成也无事,只要不为敌便好,我们的重点还在于这里,方先生,我现在已经成了半数禁军的左军统领,可是另外半边禁军的权利还暗中掌握在靖王的手中,你有何办法,让靖王吐出那部分军权?”
对西元人来说,军功是最重要的。
可是若是想要军功,便一定要有足够的军权,手中没有士兵没有人,什么都做不成。
黎城这边靖王和原禹铭相争之势更剧。
秦铮一行人却是离着黎城,离着这权势之争越来越远。
从黎城往西北而去路程遥远,且越是往西越是荒凉,中间更是连着一片诺大的沙漠。
所以秦铮一行人行到沙漠边缘的时候便先行停住了。
天色已经晚了,天空中有隐隐的星子点缀,队伍停下来安营扎寨,一部分去探路,一部分去最近的村镇找当地的向导,尤其是水,更是要再多准备一些。
整个营寨一千八百人各自分工明确,该做什么的便做什么,显得井然有序。
谢谨画身上的打扮是秦铮身边的侍卫装扮。
在半路上,她便慢慢的将自己与那些同行侍卫分开,特意的避开了他们的视线,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这些侍卫一起跟着秦铮去往西北,定然是相识的,不多交谈只是赶路的话还不会被人认出。
若是真的互相说话了,估计几句话的功夫便能够将她拆穿。
谢谨画只是让郑千秋帮忙将身形面貌选择了一个与自己相近身形的易容了,至于对方的人情交往,则是一无所知。
毕竟时间太紧迫了。
现在不止没有到达西北,甚至还没有进入沙漠,谢谨画知道自己现在若是被秦铮发现异样的话,有八成的可能会直接被送回黎城或者送到别处。
总之秦铮不大可能答应她一起去西北。
谢谨画想的清楚,只是她有些高估了自己,她还没有被人识破看出,却有些勉强了。
这一日急行军下来,大腿内侧磨损的厉害,走一步路,双腿之间便是一阵阵刺痛。
身边的士兵在打桩子,搭帐篷,她也跟着帮忙,却根本不熟练这项技能。
砸固定在四周地上的钉子的时候,锤子一不小心甚至砸到了手指头上。
双腿生疼,手指剧痛,谢谨画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她会的很多,但是此时才发现,有更多不会的。
她是在荒郊野外过夜过,也跟着军队行动过,只是从来没有一次是要她自己去搭帐篷的。
谢谨画忍着那些难受,去看周围那些士兵怎么搭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