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隐约的风掠过。
谢谨画下意识的往前一躲,可是她到底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动作比意识慢了太多,下一刻,她感觉到了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谢谨画是在轱辘轱辘的车轮转动声中醒来的。
脖颈疼的厉害,皱眉,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触脖颈,手腕一阵刺疼。
谢谨画清醒了过来。
她的手腕被绑起来了。
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应该是被蒙起来了。
谢谨画心中苦笑一下,真是,没有想到,来谢府绑人的不止一个。
更加没有想到,对方为了绑走自己,居然这般费心。
她今日还真的是大意了不止一次。
一阵微风拂过,应该是马车车帘子被掀开了。
谢谨画的头向着风的方向侧去。
她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慌乱,镇定的不像是突然被掳劫的女子,反而像是占据上风的那个。
“谢二小姐,谢县主,又见面了。”
一道阴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耳熟。
谢谨画心底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说实话,谢小姐比之上次相见,更加美丽了一些。”
那人说着话,手指摸向谢谨画的下巴。
谢谨画一侧头,避开了对方的碰触:“原禹辰。”
她嘴巴里吐出了这个名字,冷笑一声:“世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还有脸皮,刚刚被西元赎回去,便敢在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城,好大的胆子,难道不怕这次再被抓住,要你们西元人费心费力的再次赎人?”
谢谨画声音中全是讽刺。
原禹辰被谢谨画这几句话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他顺风顺水惯了,在西元身为二皇子的世子被多少人追捧,来了大庆后也是手下听命之人众多。
多少人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间,他高傲惯了,谁都不曾放在眼中,他的未来本该光辉璀璨。
可是就因为谢谨画,因为谢谨画的劫持,在徐州城头丢尽了颜面。
谢谨画后来更是找人扮作他,大张旗鼓送到了京城,让他在父王,在父王那些手下和西元朝野中的声明大损,他对谢谨画恨到了骨子里。
“贱人,到了现在还敢逞口舌之利,你以为自己能够得了好?你现在可是被人劫走,先不说你落在本世子手上是个什么结局,你便是再回去,也是名声尽毁,从此无颜见人。”
“京城中的人现在可都知道谢家的二小姐,陛下亲封的县主被贼匪劫走,都在猜测谢家的二姑娘已经被人坏了清白。”
原禹辰阴测测的开口。
眼中全是幸灾乐祸。
谢谨画没有吭声,面色不变,对着原禹辰的方向,唇角微勾:“原世子身为男子,却是学尽了无知妇人口舌之利,小女叹服。”
“你!”
原禹辰被谢谨画讽刺如同妇人多舌,再也不想忍耐,他本便不是个有忍性的好脾气之人,伸手对着谢谨画的脖颈抓去。
谢谨画的脖颈落在了原禹辰的掌心中,呼吸有些苦难,脑袋被迫抬起。
“你现在是落在我的手中,我要你为你所做所说付出代价,谢小姐,你信不信我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原禹辰的声音中全是阴狠。
谢谨画的脖颈骨头都发出咯吱之声。
可是她的面上还是嘲笑讽刺之色,艰难的开口:“你不敢,要我的命。”
原禹辰气的咬牙。
就像是谢谨画所说,他现在不能够要她的命,也不能够对她做的过火。
“谢谨画,你最好期待你身边的那条狗对你真的在意,否则的话,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原禹辰重重的甩开了谢谨画,转身下了马车。
——
“还没有找到吗?”
秦铮的声音很冷,他没有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谢谨画无声无息的带走。
秦铮现在的样子很可怕,面色冰冷,身上像是冰冻一般,散发着无尽寒气,眼中全是凛冽的杀机与隐隐的疯狂,身边的手下甚至不敢离着他太近。
“大人,城门四处都已经封锁了,各处民宅客栈都搜查过了,只要人还在京城,就一定能够寻到县主。”
身后的人哑着声音道。
朱雀卫所有人已经连着寻了谢谨画三日不曾合眼,可是结果却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说是人在京城就没有问题,就能够寻到。
可是大多数的人其实都猜测着谢谨画应该是被带出城了。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寻到人。
“大人,陛下召你入宫。”
另外一个属下过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