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静好答应了见面,但时间被她推到周末。
而今天,她有一个必须要去见的人。
自从林静好住进戴家,戴礼派了人每天专职负责接送林静好。
但这么密集保护的结果就是,林静好不管去哪里,戴礼,或者说林宇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去找杜弦这件事,林静好不太想让别人跟着。
于是,她就先回了戴家,而后随便诌了个要去附近公园走走的借口偷跑出来。
也许老天都在帮她,刚好今晚戴礼不在家,只有他妻子在。
戴礼的老婆对林静好非常好,就跟疼自己女儿一样。
所以林静好说想自己一个人,她没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让司机不用等,先走了。
拿了一个帽子揣在怀里,林静好在绕出公园后就带上,伸手拦了一辆车。
“老板这两天好像情绪有点不太对啊,是不是又失恋了?”
吧台的服务生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谈论着他们的老板。
此时杜弦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滩烂泥一般,一点平日里的精气神都没有。
“我觉得应该是又被甩了,可能还是几连击,否则怎么会这么失落。”
“哈哈哈,就觉得我们老板根本不适合找女朋友。”
“你太坏了!”
“说起来,林老板得有一周没来了吧?”
“你这么说……我好像知道老板为什么没劲儿了。”
“嘘!被听到要扣奖金啦!”
“……”杜弦趴在桌上,其实他很想说,他已经听到了。
但是现在,他是真的连话都懒得说。
他确实满脑子都是林牧,只不过,是在担心他。
林牧受伤的事情,杜弦是知道的。
从林牧转回东城大医院的时候开始,他去找了几次,但重症病房一整个走廊都有人守着,不让人接近。
究竟是怎样的事态,才会让林牧被如此隔离起来,不让外人接触呢?
杜弦只知道林牧是在花都受的伤,但具体为什么会受伤不得而知。
知道真相的人,也许只有当时也在花都的林静好。
杜弦本来是想去找她的,或者将她约出来。
但后来想想又作罢,因为他不知道现在林静好和林牧的关系是什么样的,而且林牧受伤的事情林静好还不一定知道。
如果她本身不知道,就不要给她多添烦恼。
考虑得越多,杜弦就越唉声叹气。
林静好进门的时候,扫视了一眼室内就发现了杜弦。
她和这里的人已经很熟,就在其他人要出声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林静好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笑得微妙,看到的人顷刻会意,有一些还在使劲儿憋笑。
他们都朝林静好指了指杜弦的方向,一副都要看好戏的欠揍德性。
林静好有些失笑,这里的氛围是真的好,好得让人一进来,似乎就能短暂地忘记所有的悲楚。
轻手轻脚地走到杜弦趴着的桌子跟前,林静好直接悄无声息地坐下去,开口便说:“看来你挺烦的。”
“是啊,挺烦的。”
顺口就这么回了一句,但是下一秒,杜弦就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当即抬头,在看清是林静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太惊讶还是太激动,竟一下从椅子上摔下去。
“嘶……”
这一下,看得林静好脸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得挺疼的。
“老板,你没事吧,需要我们跳出去扶你吗?”
站在吧台里的员工嬉笑着,一点都没有要同情摔得有点狠的杜弦。
“你们可拉倒吧,一天天的就想看你们老板世界末日。干活去,不想要奖金啦!”
没好气地怼回去,杜弦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而望向林静好。
他的表情毫不掩饰惊诧:“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见到杜弦,林静好心里有些怅然,不过总觉得见到他,就离林牧不远了。
也许是看到林静好表情上的落寞,杜弦敛了容。
他重新正好椅子,坐下,严肃认真地盯着林静好。
“你,是为了他来的吧?”
“对。”直言不讳地点头,林静好并不想隐瞒什么,事实上,也不需要隐瞒。
但是她得知道杜弦知道了多少,就和杜弦想知道她究竟了解了多少一样。
“那,你先问。”
杜弦其实是想先听听看林静好怎么说,再决定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说与她听。
林牧在去花都前特意来找过他,就证明林静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越是错综复杂的情况,他越应该为林牧把握,起码不能让事态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