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人儿,仿佛林静好的一呼一吸,就能带给他宁静。
刚才,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
把林静好伤成这样,竟然还想袭击他,罪不可恕。
但是一想到如果直接把人掐死,虽然有的是手段可以将这件事压下去,但是林静好的声誉势必会受到影响,他就改变主意了。
交给警察,让他供出所有的罪行,再在学校公告栏上贴忏悔书,没有比这更适合林静好的处理方式,他也相信院长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徇私。
只是,这件事过后,这个小家伙该何去何从呢?
林静好枕着软绵绵的枕头,时不时在睡梦中笑一笑。
她仿佛还一直躺在林牧的腿上,鼻尖能嗅到他的气息,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睡得如此安稳过。
脸上痒痒的,仿佛被羽毛拂过,但是太舒服了,她根本不愿意把眼睛睁开。
如果受个伤就可以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林静好忽然就不太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不扒拉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也不知道是林静好在睡梦中太兴奋还是什么,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湿了一身的汗。
睁开眼的时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但她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因为林牧说过,他会陪她一起回来,所以肯定会和她一起。
想起身,但是这床和医院的病床不一样,没有自带升降功能,她龇牙咧嘴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后背跟要撕裂了一般。
听到动静,林牧推门进来,刚好看见林静好姿势特别扭曲地在抓背。
两人视线一对上,林静好就僵了。
看着林静好的样子,林牧微微皱了一下眉。
林静好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刚要开口,林牧却径直走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脸盆,边上还搭着个毛巾。
林静好一脸茫然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林牧没说话,将脸盆放在他之前坐的椅子上,一边湿毛巾,一边特别自然地背身对林静好说:“把衣服脱了。”
“啥?”
林静好觉得一定是自己脑袋秀逗,或者根本就没有睡醒,要不然林牧怎么可能让她脱衣服呢。
“啊哈哈,你真会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装傻充愣地哈哈两声,林静好没想到林牧竟然直接拧干了毛巾,转过身来看她。
他的眸子特别深邃,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她心底里去一般。
林静好没出息地有些心跳加速,一边暗暗安慰自己,只是梦而已,这种反应很正常。
“你流了一身汗,别闹。”
被这么一说,林静好倒当真感觉到身上有些黏黏糊糊,怪难受的。
林牧这意思,敢情是要给她擦身子啊,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林静好虽然惊讶,但是心里倒没什么抵触。
只不过,他们好像早就过了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做的年龄,林静好闪烁了半天眼神,而后偷偷瞄林牧一眼,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我自己来?”
“你行吗?”
面不改色地怼回去,在医院里,其实也是林牧给林静好擦的身子,只是当时林静好基本都在睡觉,而且也不知道在跟他闹什么别扭,所以他都是趁林静好熟睡的时候做的。
这一些,林静好并不知道。
林牧的问题,简直就是林静好心中的一个痛,但是她不服输,愣是向林牧伸出手索要毛巾,说她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林静好当着林牧的面,直接把毛巾从衣服底下塞进去,前面还好,但是后背,别说擦了,就是要别过手都疼得龇牙咧嘴。
林牧没说话,好整以暇地在边上看着,直到林静好尝试几次无果后,一脸崩溃地看着他。
轻轻叹了口气,林牧上前轻轻将她的手抓出来,拿过毛巾丢脸盆里,而后在林静好面前稍微摊开手。
这个意思林静好明白,不就是脱衣服嘛,脱!
什么都没穿的样子都看过了,还差这一小会儿?
一脸悲壮地闭上眼睛,林静好乖乖双手上举,林牧十分熟练地将毛衣和里衣全部扒掉。
因为一直在医院躺着,所以林静好里面是没有穿内衣的,此时完全是真空状态。
脸上慢慢飞上红晕,林静好莫名紧张起来,林牧却让她转过身去。
老实说,林静好此时很不满,因为每次林牧都表现得对她美好的躯体一点兴趣没有。
这对她来说,是无法言说的耻辱。
林牧当然不知道林静好是这么想的,他回身就向上调了点温度,而后重新洗了毛巾,才爬上床给林静好擦身子。
给清醒状态的林静好擦身子,毕竟和睡眠状态不一样,林静好的腰部附近其实很敏感,林牧手感又轻,这一下擦下去,硬生生地让林静好不受控制地“啊”了一声。
林牧的动作同时一顿,过于安静的房间,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