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利眼睛本来就小,此刻一眯就只剩一条缝了,却从中迸射出刺骨的寒光,“如果是刺探军情什么的,那也太小儿科了吧。维克多说了什么?”
怀溯存答:“新兵大比提前了,十天后举行。”
陈有利有些疑惑:“屁大点儿事也值得他跑一趟?”
“是明修栈道来了。”
陈有利神情一凛:“那他要渡的陈仓在哪里?”
怀溯存神秘地笑了一笑:“你认为他现在如果施展的阴谋的话,目的是什么?”
陈有利毫不犹豫的回答:“大选!”
是的,大选,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
怀溯存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悠远:“我想帝都那边可能正在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帝都那边没有消息回来,”陈有利神情凝重,“难道办事处的人……”
怀溯存摆摆手:“先不用猜疑,有可能事情被维克多捂住了,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另外找人去打听。”
“不过,只有十天,新兵大比就要开始了。我们可能有点儿被动。”
“没有关系,”怀溯存镇定若山,“只要维克多的目的是大选,我们就不需要完全按照他的剧本走——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你已经有想法了?”
“你不是也有了吗?”
“再把青冈那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叫回来,咱们三来凑个诸葛亮!”陈有利一脸的横肉都在坏笑,看着特别像准备做坏事的坏人。
同一时间,飞鸟兵团团长卫奇自兵团成立以来,头一次在训练时间毫无理由的离开了训练场。
此刻,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像一只无处可逃、备受煎熬的笼中困兽。
脑海里,卡特刚才来拜访的一幕又重新闪现。
卡特是军中老人了,严格说起来,他的资历比卫帅还要老一辈,便是卫帅见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能够历经这么多年依然在军中屹立不倒,足以说明他中流砥柱的地位。
卫奇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
陈有利却是纯粹的粗人一个,百无禁忌地开玩笑:“喂,卫奇,有老家伙来看你了!”
也许也并不是玩笑,就是嘲笑。
卡特咳一声,慢吞吞地说:“是啊,老家伙了,不被人放在眼里了。”说着,随手将一个盒子递给卫奇,“卫帅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既然送到,我就不多呆了,免得被人嫌弃。”
陈有利嬉皮笑脸地拍他肩膀:“哎呀,开个玩笑嘛,都是老家伙了,难道两句玩笑都开不起。”
卡特拉着脸说:“用枪的人从不开玩笑。”
两人虽然没什么好声气,但也是作对做惯了的,所以不会当回事。
只是陈有利没有注意到,打开盒子的卫奇脸色骤然惊变。
他看到盒子里面只有一摞纸,最上面一张写着几个字:“你没有忘记跟娜娜小姐的约定,对吧?请继续往下看——”
抬头看着陈有利和卡特斗嘴的背影,他使劲忍住把卡特拉回来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写着:“我要你促使她参加四大军团新兵大比,并且在这其中动手脚杀了她!不要激动,继续往下看——”
卫奇手有点儿颤抖,他知道继续往下看就是落进对方的陷阱了,但是此刻,他却没法不往下翻。
如果当场把这些纸张亮给陈有利看,第一军团也没有什么理由把维克多和卡特扣下。因为,这个盒子可是打着他父亲的旗帜送过来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呢?
但是,毫无疑问,纸张上写的“我”应该就是维克多。
第三张:“你没有选择,因为娜娜在我手上。如果你不在意娜娜,我还有第二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请看第四张——”
第四张:“你的父亲也在我手上。对了,卫帅身体有点儿不大好,作为儿子,最好回来看看他。”
他几乎把纸张捏碎:父亲的身体确实不大好,但是上一次医生还说,只要卫帅按照医嘱好好保养,至少还有十年好活。
而这张纸上的意思,父亲的身体似乎突然一下子就垮了。
结合上一张纸上的内容,他轻易的判断出结果:有阴谋!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针对大人的阴谋。
花火原以军团长夫人的身份去参加四大军团新兵大比,这绝对是一个会引起所有人兴趣的噱头。
如果她表现出色,自然会赢得大量声誉。
反之,如果她在其中失败甚至死亡,那就是对大人的沉重打击。
他们竟然想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打击大人——以娜娜和父亲的生命作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