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光等人把花火原叫醒的时候,一天的训练已经结束。
花火原去了洗手间,出来就撞上明理秀——他脖子上挂着毛巾,手中拿着香皂和洗发膏,正要去洗澡的模样。
她大大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凉气。
明理秀也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眨眨眼,按了按胸口:“没事,没事。”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进洗手间的时候围观了,自从展现指挥才能赢得一班的尊重以后,她也不再使用手电筒。因此,骤然撞上明理秀,重新恢复警戒状态的她才会那么紧张。
不过,明理秀不是波塔斯,他还是个少年,而且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她有异样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惊弓之鸟了。
“对了,明理秀,文秀是你妹妹吗?”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明理秀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即回答:“是他,他……本名叫明文秀,是我的弟弟。”
花火原从中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悲恸,不由自主地揪心:“那个实验,到底是做什么?他还能退出吗?”
“不能。”顿了顿,明理秀又说:“但这是他自愿的,而且胡特医保证不会伤他性命。”
说罢,他一个大步踏进洗手间兼洗澡间,显然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吃过晚饭,又是政治学习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宋钺铭这次不是洗脑,却是做战前动员:“按照惯例,一个月的新兵期结束后,四大军团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举行新兵挑战赛。我们第一军团已经很久没有落到第二乃至更后面的位置,我希望你们也能继续展现我们第一军团的风貌,持续我们的辉煌。在此之前,新兵期的最后一周,我们将先行在我军团内部举行一次新兵挑战赛,新兵营的编号也将由排名决定……”
花火原敏感地意识到,晋升的机会来了!
虽然可能这不算很大的机会,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小到大。她也不准备太过贪心。
新兵挑战赛吗?
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进行,但应该是以营为单位进行挑战。如果是这样,奇兵营反而会落得下风。原因是人心不齐。
虽然经过了三周的训练,但整个奇兵营还是隐隐分成三拨的。一拨与赵光光、花火原的一班共进退,一拨和青冈的三班相呼应,魏陀佛的二班则按兵不动,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三大佬的矛盾积久日深,可谓是冰冻三尺,绝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
而她若要插手整合力量,就会不可避免地动摇三大佬的势力和地位,恐怕会阻力重重。
那怎么才能在新兵挑战赛中把三大佬拧成一股绳呢?
对于这个问题,她有些头疼。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却听见宋钺铭点名问道:“花火原,你们一班有没有信心?”
信心?
她起立大声回答:“有!”不管是什么事儿的信心,当兵的都得回答有啊。哪怕是没有,但顶着天上的刀子也得去嘛。
宋钺铭又问:“魏陀佛,你们二班有没有信心?”
魏陀佛站起来,笑眯眯地回答:“有!”
“青冈,你们三班呢?有没有信心?”
青冈懒洋洋地反问:“我能回答没信心吗?”
宋钺铭无语:“可以,不过一会儿你们营长会怎么操练你我就不清楚了。”
青冈耸耸肩:“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这个刺头浑货!偏偏他的本事又摆在那儿,有那么多人服他,还真是伤脑筋。
宋钺铭干脆大手一挥:“既然你们的回答让我这么‘满意’,那下面其他人解散,奇兵营留下进行特别辅导。”
特别辅导?
所有人都看了青冈一眼:这家伙还真是会拉仇恨啊!这毛病真得治,偏偏没人治得了。
所以,做人啊不是不能嚣张,而是要看有没有本事嚣张。
然而这一次,做特别辅导的却不是宋钺铭,而是西落。
看着台上坐在轮椅上,笑容亲切的燎原传奇,包括赵光光在内的大部分人眼中都闪动着尊敬和狂热。
这人的传说在燎原流传十几年,前无古人,迄今无来者,几乎等同于神的存在,无怪乎众人有这样的反应。
只有三个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