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颐清湖边,见太监们远远跟着,林佳便开口问永泰帝:“李清泽要担任枢密使?”
永泰帝点了点头,道:“李氏如今和西北的朱氏联合了起来……”
他知道林佳能听懂,便不再多少。
林佳略一思索,理直气壮道:“皇伯父,那让我担任枢密副使吧,我去牵制他!”
永泰帝一听不怒反笑,含笑看向林佳:“李清泽老奸巨猾,我怕你斗不过他!”
林佳笑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一枚白色的鹅卵石,向颐清湖中扔了过去。
看着激起的雪白水花,林佳看向正安帝,凤眼明亮:“皇伯父,您把京畿护卫权交给了我,李清泽心眼再多,可我有兵啊!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再多心眼,我都不必理会,只管简单粗暴就行!”
见林佳得意洋洋,分明稚气得很,永泰帝不由笑了起来,道:“让朕再想一想!”
林佳“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永泰帝,兴致勃勃道:“皇伯父,陪我沿着颐清湖走两圈吧!”
玉栀这几年一直逼着他散步,林佳发现适当的散步对增强体质很有用,因此现在着实爱上了散步,也打算督促永泰帝散步。
永泰帝知道林佳是想让自己多动动,便欣然同意,带着林佳沿着颐清湖散起步来。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永泰帝带着林佳回了玉堂殿,命人去宣皇后过来。
朱皇后在众宫女女官的簇拥下坐着辇车来到了玉堂殿,与永泰帝和林佳一起用午膳。
用罢午膳,朱皇后陪着永泰帝坐在冬暖阁里闲聊。
自从谢玉蝉回禀她,说韩青心上人是林佳的那个妾室玉氏之后,朱皇后便打算见一见这个玉氏,然后再想想如何弄死她。
聊了片刻之后,朱皇后含笑道:“阿佳,听说你有一个姓玉的妾室,极为宠爱,本宫也好奇得很呢!”
永泰帝早听林佳提过姓玉这个妾室,说是救命恩人,且一起患过难的,因此含笑道:“玉氏是阿佳的救命恩人,阿佳对玉氏很好,实在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
朱皇后笑意加深,眼中却殊无笑意:十九岁了,还是孩子么?谁家有十九岁的孩子?陛下真是偏心啊!
她心中怒火熊熊,面上却愈发的和蔼可亲:“既是阿佳喜欢的人,那就带进宫里,让本宫看看吧!”
林佳笑容柔和眼神清澈:“娘娘,真不巧,玉氏近来身体有些不适,臣怕她把病气过给娘娘……这样吧,等她病愈,臣一定带她进宫给娘娘磕头!”
朱皇后见林佳如此护着玉氏,心里纳罕:这玉氏到底是何方妖孽,不管是林佳,还是韩青,一个个对她死心塌地……不行,一定得见一见!
待林佳回到府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没有直接回听松院,而是去了外书房。
懿宝楼的掌柜郝春平正带着四个亲信在外书房的客室候着,见林佳回来,忙起身出来迎接。
林佳摆了摆手,带着郝春平五人进了书房。
阿青给林佳和郝春平等人上了茶,这才恭谨地退了下去,自和阿赤一起守在廊下。
林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看向郝春平:“我想得到韩青的把柄。”
郝春平微微一笑:“大人,是皇后的宠臣、内务府总管韩青韩大人么?”
林佳颔首。
郝春平笑了起来,一脸神秘:“大人,韩大人的把柄,懿宝楼早得到了!”
林佳闻言,凤眼如电看了过去。
郝春平见状,忙走到书案边,低低说了几句。
林佳越听越惊讶——韩青居然是朱皇后的情人!他正好一次扳倒两个!
他垂下眼帘,思索良久方看向郝春平:“你们在宫中有没有安插人?”
郝春平恭谨道:“启禀大人,属下在宫里都是安排了人,只是地位都有些低……譬如在皇后的福宁宫,属下安排的人便只是一个杂役太监。”
林佳想了想,凤眼幽深看向郝春平:“我想得到韩青与朱皇后相会的轨迹。”
郝春平略一思索,道:“大人,请给属下一个月时间!”
林佳轻轻道:“好!”
又道:“无论花多少时间,投入多少人力,我都要让朱皇后和韩青倒台!”
郝春平神色激动,他带来的四个亲信也都有些动容——这位未来的皇帝,是要把他们当做亲信了!
想到这里,郝春平带着四个亲信齐齐跪倒:“懿宝楼听凭主子调遣!”
郝春平离开之后,林佳又吩咐人唤来了李瑞。
此时在听松院里,玉栀依旧在看邸报。
她已经翻到了近日的邸报,在看到那道宣林佳的舅舅姜舒林进京的谕旨时,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姜舒林被皇帝宣进京城,却没有提到新的任命;喜的是有了姜舒林在朝中,林佳会得到很大的助力。
玉栀正在翻看邸报,寒林走了过来,笑嘻嘻递过一把靶镜:“姨娘,大人快要回来了,您看看您的妆容?”
玉栀接过靶镜照了照,不由笑了起来。
上午的时候她为了在雪梨面前装病,好不去见李王妃,特地在唇上抹了一层紫罗兰薄粉,好令自己有些病容。
她已经把这些邸报看完了,正要好好思索思索,便笑吟吟起身道:“走吧,我去重新盥洗妆扮!”
寒林笑着答应了一声,跟着玉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