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答应了下来,却又道:“我自己一个人有些害怕,我去找阿岚陪我一起去!”
玉栀忙道:“阿岚在大人那里,你得回禀大人一声!”
阿赤点了点头,让玉栀替他在值事房里轮值,自己打着灯笼叫阿岚去了。
内宅虽然生有地龙,可值事房却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大火盆放在屋子中间,里面燃烧着一个大树根,噼里啪啦烧得还挺旺。
玉栀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拿着书在看。
没看两页,她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忙问道:“谁呀?”
阿青在外面答道:“玉栀,大人回来了!”
玉栀闻言大喜,忙起身跑出去开了门。
林佳走了进来,看向玉栀:“怎么是你在这里?”
玉栀忙笑着道:“我拜托阿赤和阿岚去王家接清茶去了,所以替阿赤在值事房守着!”
林佳看向阿青。
阿青机灵得很,当即道:“玉栀,你去伺候大人吧,这里有我就行!”
玉栀笑眯眯答应了,跟着林佳向正房走去。
林佳见玉栀跟了上来,悄悄放慢脚步,变成了和玉栀并肩而行。
今晚虽然明月高悬,却委实冷得很,堪称冰冷刺骨,就连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
玉栀只穿着件白绫袄,乍从温暖的值事房出来,顿时微微瑟缩了一下。
林佳发现了,便记在了心里。
回房之后,林佳自去浴间洗澡,玉栀便为他铺床展被,预备侍候林佳睡下。
林佳洗罢澡从浴间出来,见玉栀正背对着他立在床前叠衣服,便走了过去,口中叫了声“玉栀”。
谁知玉栀叠衣服居然也很专心,立时被吓了一大跳,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林佳身上。
林佳猝不及防,也愣在了那里。
此时玉栀的背部紧贴着林佳,她能够感受到林佳薄薄的白绸中衣下的身体削瘦、僵硬而温暖。
林佳秀长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他低下头,微湿的乌黑长发瀑布般垂了下来,有几缕垂到了前方,拂到了玉栀的脸侧。
玉栀的脸颊有些痒,想要走开,却发现林佳的双手正紧紧箍着自己的腰,忙挣扎了一下,示意林佳松开他。
林佳今年才十七岁,虽然身体弱,却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玉栀这么一乱动,他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却依旧不可避免地有了反应。
玉栀察觉身后有一个硬硬的热热的巨物隔着衣服顶着自己,不由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林佳尴尬得要死,手忙脚乱松开了玉栀,谁知玉栀正好转身,他的手又触到了玉栀胸前,并且下意识捂住了。
当林佳意识到自己方才握的那团温暖柔软丰满就是玉栀的胸部时,他顿时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脸火辣辣的。
玉栀已经反应了过来,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去看林佳,见明亮的烛光中林佳闭着眼睛,浓长的睫毛颤抖着,雪白的牙齿咬住了嫣红的下唇,显见也很是不好意思。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脸热得发烫,忙匆匆说了声“奴婢告退”,便急急出去了。
出了明间之后,冰冷的空气铺面而来,玉栀燥热的脸颊这才渐渐冷却了下来。
她没有走游廊,而是经过庭院,在皎洁的月光中慢慢走回了西厢房。
回了西厢房,玉栀才发现清茶已经回来了,不过已经在床上睡下了。
玉栀便拿出自己的铺盖,在窗前榻上展开,也睡了下去。
第二日林佳刚在外书房坐下,叶春善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他眼下有些青晕想,显见是一夜没睡:“禀大人,标下昨夜审问过范家酒楼的跑堂的,得知主持刺杀的那人很年轻,身上穿着件藏青锦袍,生得身材高挑白皙斯文,瞧着手上还带着一个蓝宝石戒指,似乎很有钱。那锦衣青年上午时便包了他们的雅间,待那六个刺客离开包间,那个锦衣青年便不见了!”
“标下搜索全城,也没发现昨夜刺客的主事者,怕是早就溜之大吉了!”
林佳沉吟道:“白皙斯文……蓝宝石……”
他清澈的眼睛看向叶春善。
叶春善喃喃道:“难道是大公子……”
兴平郡王林涛的庶长子林毓,便生得身材高挑白皙斯文。
林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没有说话。
林毓有一枚蓝宝石戒指,是父王赏给他的,他很喜欢,常常戴在手上。
叶春善接着笑了,道:“大人,昨夜虽然没有抓到刺客的主使,却抓到了想掳走玉栀姑娘的一个小毛贼,标下已经给了这小毛贼一个难忘的教训了,想必以后他不会再觊觎玉栀姑娘了!”
林佳知道叶春善说的是胡英志的兄弟胡清池,便道:“你既已教训过他了,就把他送回胡家去吧!”
他颇为欣赏胡英志,倒是真有心拉拢胡英志,因此预备卖胡英志一个面子,放胡清池一马。
叶春善答应了一声,自去执行。
林佳沉吟了一下,叫来王青玉问道:“照县最有名的裁缝铺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