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视叶雅人,惊愕不已。
刘总哈哈一笑:“我原以为这世界上最爱操心的就是范希文他老人家,看来,有人比他还忧国忧民!”
闻言,周斯远面色一沉。
叶雅人这位师哥,也是嘴不饶人的主。
“励长安,别藏着躲着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吴路从周斯远身后钻了出来,直接点我的名字。
原来他也在。
这枚周氏细尾,当得倒是兢兢业业。
“我不清楚,你来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坦荡回应。
“你……”
我堂堂正正反令他无话可说。
不过,因吴路突钻出来搅和,本沉在深潭底部的龃龉、不堪全被翻搅上来。
瞬时,周围人指指点点,尤其对他拧起眉头,他左右观望察觉周遭态度后,面露尴尬,不甘反击:“反正你们励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皱眉,下意识抬手扯了扯衣领,今夜我穿的是偏中式的礼服,立领盘扣紧得很,我想让它松快点。
“励长安。”叶雅人突然喊了我一声。
“嗯?”我疑惑回望,见他一脸好气又好笑:“你不是又想打架吧。”
呃……
好难反驳他的话。
“看来,叶总是位喝酒高手。”
周斯远抬手按下吴路,目光直视叶雅人。
叶雅人淡然:“不敢居高。”
“我们比比看好了。”
“怎么比?”
刘总突然朝叶雅人这边靠过来,很轻地说了句话。
此时我离叶雅人最近,自然也听到了刘总的嘱咐。刘总说:“别激他,你可不能喝酒。”
欸!叶雅人不能喝酒吗?
我细想自己与叶雅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共餐。相亲那天,他一滴酒都没碰,我以为那是他无声的抗议。去梨县,他仅陪林老师喝了一小盅林老师自酿的梅酒便绝不再碰;至于清云那次,我整个就是他招揽过去人体挡酒盾!
原来,他不碰酒是因为不能喝!
是酒精过敏?
周斯远迫近叶雅人。
猛地,我仿佛低矮的山坳被夹在了两座大山的之间,他们的声音是缭绕在山顶的云。
“我们比拼酒。”
“几支?”
“七支。”
拼酒?
还七支!
我知道拼酒,就是拿不同的酒随意混合,调制成所谓的“炮弹”,七支酒混一起是什么味道?
据闻“炮弹”易上头,酒量再大的人都没挨到第四杯……
他们这是要比谁先倒下?
这不是比试,而是慢性自杀。
我在两人中间高高举起手:“反对!”
我声音之后,两个声音相继响起——
周斯远:“同意?”
叶雅人:“同意。”
呃……
叶雅人:“如果我赢了,就请你的小弟向我的女伴诚恳道歉,并且保证永不再犯。”
周斯远:“如果你输了,就请你的女伴敬胜者一杯。”
啊?
我无法看到叶雅人的脸,干着急时,感觉他紧了紧我的手。
宛若在说,别怕。
周斯远走到一旁,和一位工作人员人低语了几句,对方点头离开,片刻后,他回来,还领了与另一正装人士前来:“云沙非常荣幸有周少和叶总愿意为我们的晚宴助兴,我们自然竭诚为大家服务,我们用简单的规则,年份就免去了,只要说出例酒的品种就可以了。烦请各位移步这边。”
一群人朝会场中央的主桌而去。
我故意落后然后狂拽叶雅人:“你不能喝酒还拼酒,不要命啦!不就是一杯么,我敬他就是。”
叶雅人不说话,抬手轻拍我的头。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周斯远和叶雅人相对而坐。
公证人从酒箱里拎出一瓶酒,瓶身被黑布包裹得极为严实。
利落起盖、斟酒入俩酒杯,再分别送交两位参与者。
两人接过,沉默对饮。
我疑惑:“这是什么拼酒……”
“嗯,葡萄品种各有特点,盖住酒标,靠观色、闻香、品味三个方面才来猜葡萄的品种。”刘总从旁解释。
“原来是品酒。”
我完全听差了。
先品后猜,参与者将猜出的葡萄品种写在杯垫上,直接递交公证人,由公正人公布两位答案与正确答案。每支酒盲品时限为三分钟。
周斯远落笔很快,他几乎无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