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媒体的采访,就能达到这样的目的?”宋歌沉吟片刻,劝她:“清悠,打倒敌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急,什么都做不成。”
“齐文,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态度暧昧不清,我们干脆就逼他亮出自己的态度,借助媒体,我把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公之于众,要么舆论的逼迫下,他找到我,把一切都说出来;要么他背后的那个人为了掩盖真相,杀他灭口,他也还是要找我。最终,我能凭借他找出幕后的真凶。”
“薄之白,想逼我二婚,我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他,放松他的警惕,暗暗等待机会,在他最不可一世的时候,让他从最高的位置跌下来。”
苏清悠向她列举了这两个好处,然后凝视着她白净的脸庞,“有这两个理由,还不够吗?”
宋歌安安静静地听完,只提出了一个疑问,“那薄总呢?”
苏清悠突然沉默下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从电视上得知了这个消息,怎么可能不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呢?不如你不说薄之白的事情,直接告诉他,你需要和他假离婚一段时间,这样不行吗?”
苏清悠原本紧紧交握的手此刻颓丧地放在了桌前。
她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誉恒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一旦我这么说了,他一定会猜出来我受了什么威胁,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你要知道,他现在在z市,很有可能身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观察,如果我们离婚的消息传出来,他却表现的很平静,薄之白就不会相信我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宋歌,帮我联系下媒体吧。”
宋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悠,那接下来的每一步,你必须要走得万分谨慎,不然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被薄之白给击倒。”
苏清悠站了起来,手伸向她,“是,接下来会很凶险,所以我们一起度过难关吧。”
她勉强笑了笑,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翌日下午,z市。
薄誉恒躺在病床上,正在看一张报纸。
尤雨墨从外面走进来,“薄总,我给你削了苹果,你尝尝看,我刚刚吃了一个,好甜。”
她的笑容显然比她说的话还更甜,但薄誉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眉心不自觉地收紧,“辛苦你了,公司那边应该很忙,你不用回去吗?”
她脸上的笑收敛了点,讪讪地说:“薄总,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今天一过我就回去了。”
她不明白,她这么温柔,长得又这么漂亮,为什么薄誉恒看都不看她一眼。
妹妹尤雨初的遭遇她时刻也不敢忘,所以她一开始就放缓了脚步,就为了慢慢累积他对自己好感,不过现在看来,她做的一切依旧是徒劳。
薄母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尤雨墨神情尴尬,稍稍一想,就知道她在里面受到了什么待遇,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尤雨墨心里一动,嘴边再次堆起了笑容,却听薄母不紧不慢地说:“小墨,誉恒说的对,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这么好看,肯定有不少男孩喜欢你,快点成家,这样我们就都能放心了。”
薄母的话差点让她喷出一口血,笑容都挂不住了。
这两母子,一心想把她赶走,薄誉恒就算了,原来薄母对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还很护着苏清悠。
苏清悠到底哪里好了!
“我明天就走了,薄总,你之前都看了好一会报纸了,不然看看电视吧。”她厚着脸皮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她随便地调着台,忽然听到薄母出声:“停一下,我好像看到我儿媳妇了!”
尤雨墨瞧了眼电视,放下了遥控器,“二伯母,还真是你儿媳妇呢。”
一直慵懒地躺着的薄誉恒双眸眯起来,不由得慢慢坐直了身子。
那是一个访谈节目,节目里,苏清悠的穿着很端庄,长发挽起来,坐在一旁,女主持人正面带微笑,说道:“非常感谢苏小姐,也就是如今星睿的总经理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感到十分荣幸。来节目之前,我们听你愿意接受访谈的条件是在此公布一些事情,那么请问,你想在我们的节目上说些什么呢?”
苏清悠的目光缓缓地看向了镜头。
薄誉恒在那一刻,好像穿越了电视屏幕,与她对视一般,从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不安与惶恐。
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他立即把手机拿起来。
沉默了几秒钟,苏清悠说:“这次接受贵节目的采访,主要是为了说明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关于我的母亲。我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算是大家嘴上的谈资,很多人扒我的背景,我的出身,对我感到很好奇。既然如此,我不妨在这里和大家说一下关于我妈妈的事。”
节目的大背景出现了一张颇有年代感的照片。
主持人看到这张照片,都忍不住称赞道:“苏小姐,令堂在年轻的时候,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不过我听说她去世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