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晚上也要睡不着了吗?”
纠结了一会,她还是给落语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又为什么事情烦心?我昨天听你说,你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吧。”落语在卧室里,收拾着杂乱地书桌,一边问她。
“你在干嘛呢?”她没有先说自己的事情。
“毕竟才上班,所以还是挺忙的。不过现在已经忙好了。你说说你的事情吧,让我这个知心大姐好好开解你……是不是,和你家老公不太和谐?”
落语嘿嘿笑着揶揄她。
“落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苏清悠顿了顿,“我今天做了个梦,特别真实。”
“你肯定梦见你老公抛弃了你,放心,这种梦越真实,你们的关系会越好,梦都是反的嘛!”落语满不在乎地说。
“落语,我可能……不能和薄誉恒举行婚礼了。”苏清悠说着,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我,我可能会和他离婚。”
“我可能,会和清悠离婚。”
深夜十一点,在苏清悠和落语打电话的时候,薄家的地下酒窖里,薄誉恒点了支烟,静静地抽了一口,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进。
纪城满眼忧虑地望着自家少爷。
和从前没认识苏清悠时相比,薄誉恒烟抽的少了,酒却喝的多了。
“我不明白,少爷,看起来,你和夫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啊。”纪城掩饰住心中的震惊,问道。
薄誉恒皮肤极好,双颊微微染上了一丝酡红,眼神有些迷离。
“冰山。”他轻轻地说着,举起酒杯,“你只看到了冰山露出来的地方,却不知道底下有什么。”
“她今天问我,有没有爱过别人。”薄誉恒看向纪城,“你说,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纪城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咽了口唾沫,说道:“少爷,五爷他突然请了假,回z市了。”
薄誉恒抬起头,“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去……”
纪城心想,也许这件事情和夫人有关,但他并不敢说。
“少爷,夫人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五爷的事情?”纪城问。
薄誉恒摇摇头,“没有。”
他自斟自饮,又是一干而尽,“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道看不见的墙,她心里有很多事,但她不愿意告诉我。也许,小叔这次回去,是为了寻找之前的记忆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要是五爷什么都想起来了,夫人她会怎么样,少爷你,你会怎么做?”纪城为自家少爷心疼起来。
“那就放她自由。”
薄誉恒笑得有些冰凉。
两个人的酒杯沉默地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纪城很想知道,少爷对夫人,现在会是什么个想法。
但他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沉默地陪着他喝酒。
“……清悠,你开什么玩笑!”落语的声音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这样的老公上哪去找?”
“落语,薄誉恒他有爱的人,换句话说”她顿了一下,“他不爱我。”
“怎么会呢,我觉得他对你很好啊?”落语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他对我好,毕竟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啊,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么好。”
苏清悠说着,把薄誉恒今天和她说的话告诉了她,“你知道吗,他在说自己的青梅竹马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或者,你当一回热心的论坛观众,帮我分析分析,你说,他爱她吗?”
落语一边听着她不安的话语,一边在心里感叹。
无论是谁,一旦陷入了感情,总会有些患得患失,就算是她,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可我见到的是,他和你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对你也和别人不一样。管他什么青梅竹马,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可是你啊。”
“他说话本来就是温温柔柔的,对我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如果遇到了他的青梅,他会不会立刻就抛弃我了呢。”
她回答很怨念,让落语有些忍俊不禁,说:“清悠,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说好呢?那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我只知道,觉得他有青梅竹马,自己很难受。”
“清悠啊。”落语淡淡地叹息道:“你啊,不只是喜欢他,而且非常非诚在乎他。也许,你对他的感觉,已经是爱了。”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爱你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苏清悠困扰地挠挠头。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问问他在他心目中,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自己猜呢?”落语说:“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真的好急啊。”
“我怎么可能会直接问他,我不敢。”
过了会,她才说:“清悠,说句听起来怪怪的话,你在暗恋你的丈夫。”
“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如果你真的觉得他爱的另有其人,那么,我劝你最好赶紧抽离出来。你不是在之前告诉我,你和薄誉恒不过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吗,所以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提出和他解除婚约,不然如果等他再次和自己的青梅竹马重逢,你就要扫地出门了。”
落语认真地建议她。
“可是,我觉得你会舍不得。”落语在那边轻声叹道。
苏清悠想起第一次见到薄誉恒时,他就向自己提出结婚的请求。
合同上写的,她可以随时提出离婚的要求,而薄誉恒必须无条件地答应她。
她想了想,“让我好好想一想,也许,我明天就应该提出离婚,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