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应知更走出小包厢的时候,外面等候的两个女生好奇的不停地瞧他二人。
应斯里不动声色看了她们一眼,那两个女生后背一凉,赶紧钻进了包厢内。
好吓死人的眼神。
应斯里将应知更的手捏得很紧,就怕她会自虐挠喉咙。应知更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她一直抿着唇,眼神有些痛苦。跟应斯宇打了声招呼,应斯里带应知更出了游戏厅,去了对面一家咖啡屋。
那里面人少,相对安静,音乐也很柔和。
应斯里跟应知更坐在一起,他点了两杯热饮,又点了一份水果拼盘。应知更的脑袋靠在应斯里肩上,担心她冷,应斯里还拉开大衣的拉链,用大衣裹住应知更半个身子。
一杯热饮快要喝完的时候,应知更忽然动了动,应斯里看过去,对上应知更欲言又止的目光。
“你想跟我聊聊?”他试探性问道。
应知更点了点头。
正巧身后的桌子上就有比和信签纸,应斯里伸手将本子和笔拿过来,放在应知更面前。“写在这上面。”
应知更犹豫了下,拿起了笔。
她的字迹秀气,应斯里觉得,看她写的字是一种享受。
她写好了,将本子推到应斯里面前。
拿起那本子,应斯里扫了一眼,目光却是一凝。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
他心中微怔,偏头去看应知更。
贝齿紧咬着唇,应知更眼里又涌出痛苦之色来。应斯里捏紧了那本子,他听到自己干瘪瘪地问了句:“都想起了什么?”
应知更拿回本子,翻篇,又写了许久。
——【只想起一些零碎片段,有一条很大的游轮,有很多年轻人,有一个‘学长’。那条游轮上在举办生日晚会,是学长的生日。】应知更给应斯里看了,听见应斯里问:“学长叫什么?”
应知更细细回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想不起来了,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只记得,他是我的学长。】她似乎,还很喜欢那个学长。但这话,应知更没有告诉应斯里。
“还有其他的没?”
应知更又写了一段话。
——【有个房间,有很多喝醉的人,房间里面还有个隐秘的包厢。那里面的人在、在群P。】应知更写这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因此纸上的字体也有些扭曲。
应斯里盯着最后两个字,表情终于变了。
“你看到的?”
应知更点了点头。
——【学长也在那些人里面。我好像误闯进去了,然后…】像是再度置身于那场景中,应知更的身子开始发寒、发抖,她的嘴唇也哆嗦起来,整个人情绪都濒临崩溃。
“别写了!”应斯里将纸笔抢过来,又将应知更抱在怀里,“也别想了,都过去了。”联想到自己捡到应知更时,她身上那些被指甲抓出来的伤痕,应斯里心疼到不行。
千万别让他知道那个‘学长’的名字,若是他知道,他不介意这世上少一个人。
应知更的手紧紧拽着应斯里的手指头,拽的应斯里都觉得生疼。
她在他怀里狠狠地喘气,像是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过了很久很久,应知更的情绪才逐渐平复,她似乎很累,竟然靠在应知更的怀里睡着了。应斯宇他们找过来的时候,应知更还在睡。应斯宇将手指放在唇边,应斯宇领悟了,立马又带着两个弟弟妹妹返回游戏厅,继续去玩。
应知更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快黑了,那三个小家伙在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喝奶茶看电视,安安静静的。
应知更仰头看了眼应斯里,发现他也垂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不过应知更注意到,应斯里的坐姿跟她睡之前一模一样。他竟然一直没动过?这个认知,让应知更感到愧疚,却也心暖。
她脑袋从他肩上拿开,应斯里立刻睁开眼睛。
“醒了?”他眼底清明一片,显然刚才是在假寐。
应知更点点头。
她主动抬起手,给应斯里按了按肩膀。
“真贴心。”
应斯里的肩膀是真的有些麻了,他索性脱了大衣,这样捏起来更舒服。给他捏了十多分钟,应斯里才说:“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就要错过晚饭时间了。”
点点头,应知更站起来。
应斯里起来后抖了抖双腿,这才拉着她离开。
那三个小家伙也从凳子上滑了下来,五个人回了家,菜刚摆上桌,回来的时间刚好。
在风家吃了晚饭,应知更又跟应斯里一起回了季硕山。
春节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报名这一天,应知更照例去找自己的班主任,却被班主任告知,她这学期要去17班。古斯高中文科成绩排名前三十名的学生必须进17班,17班共有55名同学,除了那三十个成绩扎实的,其余的便是家里条件后走后门进去的。
应斯里的成绩排全年级39名,他就属于走后门的。倒是胡星的成绩还不错,排在28名。上学期期末考试中,应知更的成绩排在21名,所以这学期,她必须转到17班。
而被挤出30名之后的学生,则要被学校安插进其他班级。
这是很残酷的制度。
应知更只好去了楼上的办公室,找到17班的班主任。
17班的班主任是个40出头的男人,长得普普通通,个子倒是挺高。应知更去找他的时候,潇凌凌正好也在,她的成绩排在年纪七十多名,这学期又要给学校做贡献了。
跟她站在一起的是她的母亲,那是一个很容貌昳丽的夫人,穿一身姜黄色套装,佩戴光线的珠宝。潇凌凌的容貌有些像她母亲。
见应知更进来,潇凌凌垂下眼睑,盖住了眼里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