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或许才会卸下所有的武装与防备，成为一个女人、一个真实的女人。

“她是你怀胎十月，经历撕心裂肺的分娩而生出来的孩子。身上流淌的是你的血，与他郑家无关！”

墨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迷离的眼神里，有着些许的伤感：“十几年了，有些事情不该斤斤计较，比如孩子！”

“可我，始终没有勇气面对她！”战红英抬起泪眼，看着师兄的脸，岁月对所有的人都很残酷，烙印了它的年轮。

而唯独师兄，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皱纹和斑点；高挺的鼻梁，泛着蓝色的眼睛里，清澈如湖水，一望无际；薄薄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总是上扬着嘴角，让人看到的是一个自负、骄傲的男人形象。

修长结实的身材，一袭紫色的长袍，白色的玉带上镶嵌着碧蓝的宝石，将那袭长袍分割成最恰当的比例，系在腰间，整个人散发着中年男子特有的气质和沉稳。

“傻丫头！”墨玉笑着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深邃如谭的眼神里，是一抹喜色：“试着用一颗母亲的心，去接纳她！想想这十几个年头里，你对她的想念和关注，而不是总想着他带给你的伤害，迁怒在孩子的身上！也许，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素素这个孩子的存在吧？”

“但是，他们已经见过了！”战红英的手明显的一抖，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眼神里是担心与紧张：“虽说我没见到过素素，但柳儿说，她长得与我年轻时十分相像。”

“你害怕她被认出来？”墨玉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轻轻为她取下遮住脸颊的红纱，一张绝世容颜顷刻间便展现在墨玉的眼里，他眼里的惊艳从来就有。

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上，却突兀的多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一般，趴在她的脸颊上，乍一看去，甚是骇人。

墨玉的手指指腹缓缓地划过那道疤痕，落在她的眼尾处，一双如水的眼眸中，浸满了泪水：“师兄，你守护我这么多年，可惜，红英始终是负了你！”

“傻瓜，什么叫负了我？与你相伴的每一天，我都是幸福的！”墨玉低下头，为她吻去泪痕，柔声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世界上的所有爱恨情仇，以及世事的沧桑与变化。这一路相伴，我们是彼此的唯一，这也是师兄的幸福。”

在墨玉眼里，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战红英，依旧是自己的小师妹，那个记忆里青纯可人的小女子。

战红英伸出一双玉手，轻轻的握住了墨玉捧着她脸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素素……已经被封为公主，如今是浩王府的侧妃！”

“那孩子……不适合皇家的生活！”墨玉的眼里，有着隐隐的担心：“她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有心机、不善于勾心斗角的生活，得多留个心眼儿。”

“柳儿已经有了安排。”战红英默默地说道。

“那就好，柳儿办事，我们放心。”墨玉为她一点点取下头上的金钗和饰品，温柔的看着镜子里那张牵了他一辈子心的女子，说道：“今日是大年三十，你我好好坐一坐，小酌一杯，为了我们这几十年的情分。”

“师兄有心了。”战红英起身，吩咐下人们准备酒菜，想和师兄好好的喝一杯。

“傻丫头！”墨玉更喜欢这样叫她。从小的时候，师傅和他就是这样喊她的。

很快的，一桌酒菜就已经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