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信心,她也有自卑,一直都记得自己不过是钱买来的商品,总有一天他厌倦了就会一脚将她这个商品踢开,甚至可能会踢给别人。
她不想到自己到最后,不仅一无所有,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男人的不悦已经写在了脸上,却出奇的没有问她为什么。
他眉尖紧蹙,又道:“那我让闻熙叫你妈咪,你做闻熙的妈妈吧。”
秦与欢有种无力感,将头埋在了他颈窝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不想做闻熙的妈妈,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不好!”男人积压的怒火终于喷发了出来,他忽地坐起身。
这个动作直接让秦与欢随着他起身后,往后跌坐在了床上,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却见他此时眼里积满了寒冰,凌厉阴冷的盯着自己。
“在你心里,是不是顾弦羽比我更重要?”他问,语气阴寒的似地狱里主宰者在质问一个即将要打进十八层地狱的小鬼。
这个问题秦与欢根本没办法回答,她从来都没将他和顾弦羽比较过。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在她生命里占据着完全不同的位置。
就如同之前,他问过自己,如果自己遇到危险,他和顾弦羽之间更希望谁来救她。
当时她就说过,这种事情根本没法预料,不会是她想是谁就是谁。
这个问题和之前那个问题几乎是同样的性质的。
她的沉默在战擎东看来就是默认,他神情已经不能用冰寒来形容了,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杀意浓浓的戾气。
“秦与欢,我不会允许我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同样,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我和顾弦羽只是朋友,顾弦羽于我来说确实有不同的意义,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秦与欢认真的看着他说,知道他又误会了。
如果说她对顾弦羽真的有那么一丝因为憧憬而化成的喜欢,那么那份喜欢,在她踏进战家开始的那一天就被扼杀的干干净净了。
她根本配不上顾弦羽,甚至连憧憬都会让自己觉得会玷污他。
“哦,是吗?”男人的表情却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虽然依旧紧绷着,可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话语轻飘的让人产生幻觉。
可就是他这样的语气和神情,都会让秦与欢打从心底感到发寒。
他不相信自己的。
秦与欢再一次认知到,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没有信任的。
就算她去相信他,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
她没有说话了,也没再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每个人心底大概都会有一处自卑,而她在这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如同神明的男人面前,明显就太过卑微了。
他们从一开始站的位置就不同的。
“秦与欢,我一向不会对那些想对我的东西出手的人手下留情的。”战擎东翻身下床,临走时留下了盛满了寒冰的一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秦与欢宛如坠入了冰窖,浑身从脚底到头顶都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寒冷。
睡意全无,起先还满屋子旖旎的气氛,此刻全部被冻结。
唇上还有他留下的温度,之前被咬破的唇,在此刻疼的让人发颤。
后半夜就这么在床上坐到了天亮,秦与欢有些恍惚的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