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难过了,这个时候其实我最希望的是有个人能在我身边帮我分担一下,哪怕是陪陪我,听我诉诉苦都好,但是自从跟陈致远结婚后,我就一门心思的在家里做起了家庭主妇,跟之前学校里朋友的接触也慢慢的变少,现在我身边就连一个能给我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总觉得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中都带着恶意的嘲笑,嘲笑着我婚姻的失败,嘲笑着我此刻的狼狈,忽然之间,竟有一种天大地大无处安家的感觉。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这话说的真没错,我跑到前面转弯处时没注意到下面的排水沟盖,鞋跟卡进去了一半。
我整个人因惯性,膝盖重重的撞到了前面的水泥地上,钻心的疼席卷我的神经,所有的委屈在这个时候都弥漫了上来,就像是引燃了一个爆炸点,我的眼泪一流起来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跟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我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放肆的宣泄着我的委屈,不甘,忽然,我头顶的雨停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管经年流逝,不管后来的我跟他之间有过怎样繁复的爱恨纠缠,我想我都始终忘不了我抬眸看他第一眼时的那种特殊感觉。
他在我最难过、最无措的时候,如同神祗一样降临在我面前,温润如斯。
他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穿着一身男士裁剪的西装,站在我面前像我要把头仰的很起来才能看到他的脸。
我费力的抬头,眼里还有眼泪模糊我的视线,他那张好看的脸在我的视线中由模糊慢慢的变清晰,紧接着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低沉温润,“女孩子的身子那么矜贵,坐在地上会受寒。”
他朝我伸出了手,苍劲的掌纹上,一条智慧线尤为深长。
我怔怔地看着他,我笃定在这之前我肯定从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伸出援手,但是鬼使神差下我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很热,像他给我的感觉一样,很温暖,他握着我的手,把我扶了起来。
他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轻微的蹙了蹙眉头,“你的手和膝盖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