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在乎她是朋友还是敌人,我说过,我的世界只有你,我考虑别人做什么?”
正说着,家里的佣人已经将孝服送了过来,他大手一挥拿起孝服要为我穿上,我急忙推开他说:“我说了,不要……”
“你说过你会考虑,你会郑重考虑的……”
他见我这幅态度感觉很是失望,还有失落,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疑虑,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抗拒吧?
“你还能够离开云家吗?”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这不冲突的。”
“你可以去A市定居吗?”
“当然可以,不过是几个小时的飞机而已。”
他不是不知道,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将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你是不是骗了我?”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都点嘶哑了,眼睛都不敢正视他。
我问道:“离开云家是不是假的?放弃自己的一切收购唐氏的股份是不是有别的意图?”
“你这么想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有点急躁地抓着我的手臂让我面朝他,正视他问道:“你信了吗?你也信他们所说的,韩焱的死,与我有关系?”
原本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我,此时终于忍耐不住了,那泪珠就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
“我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很失望,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没神了,说:“我以为你会相信我,我以为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会相信我。
我以为我们两个人不管是不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我们的心都是在一起的,我以为你会一直相信我。”
我是听了太多了对他不好的声音,我是一点点在动摇,从刚开始对他的深信不疑到此时摇摆不定。
这些不好的声音,一点点地改变了我的思维,让我不再那么坚定了。
我抬头瞧着他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不可以说谎。”
我掰着他的手指做成起誓的手势举了起来,说:“假设,你说了慌,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他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问道:“在唐叶认识何楚之前,你认不认识何楚?”
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几乎都是瞪大的,我等着他的回答,等着他来否决,等着他来反驳,但是,他没有,他沉默了。
他回答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自己喊出声,急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抗拒这个结果。
我希望他与何楚是完全不认识的,是没有任何纠葛的。
“给人送女人,不是他一贯的手段吗?”唐叶的话言犹在耳。
我做梦都想不到真的与他有关系?我有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就算要问,也该等一等再问的,至少要让自己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之后再问的。
我朝里面说:“我、我先进去了,我曾经在四季院住过,云老爷子跟云夫人都与我相识,我有必要去祭拜一下他们。”
我感觉自己有点飘荡的感觉,他随了我两步说:“听我解释,我承认何楚是我特意送到唐叶身边去的。
但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不知道她会害韩焱……”
“不要这样,我现在需要你,即便你再恨我也好,请你不要这个时候离开我,我只有你,依旧只有你。”
“那如果那个人是荣柏呢?”
“那我就让荣柏给他偿命。”
“你狠得下心吗?”
“我当然可以狠得下心,对一个让我儿子失去父亲的人,我一定狠得下心……”
唐叶与我的对话此时此刻全部浮现在脑海里,我感觉自己步子越来越沉重,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到里面去,举步维艰,每一步都有千金重。
“我不是存心要骗你,我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我拥有足够的力量,我才可以用这些力量去保护你。”
他依旧跟在我的身边,与我一起一步步地朝里面的灵堂走去,僧人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我也感觉自己被洗涤了一样,从这经文感受到了安宁。
我不是存心要骗你?他只是承认,最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骗我吗?
饶了这么大的圈子,他是不是借着帮助我的原由卷走了海顒的资金,是不是给他们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是不是与孟子琪依旧在联手,那些闹翻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迷惑外人的逢场作戏?
我是不是也仅此是他们这场闹剧里的一个小配角,给了他们窃夺云家资产最好的时机?
何楚是他送给唐叶的?就如同当年送姚琪琪给韩焱一样吗?
我好像忘记了一点,他最擅长隐瞒了,他不想告诉我的时候,我压根想都想不到?
他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继续朝前走,说:“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你才会理解我……
此时躺在冰棺里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叔父,他是我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