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成为敌人之后,往往比正常的敌对关系更要严重。
我们彼此都希望自己有能力把对方给制服了,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好像谁赢了,谁就没有错的,错的是输的那个人,无论什么事情。
我将李秘书准备的文件,一份份地拿出来说:“这是你们孟氏近两年内的项目资料……这是你们孟氏最近的股票走向……
这是孟氏上周的董事会议议题……这是你跟lei先生的股份转让合同……这是我跟与lei先生的股份买卖合同……”
我把文件、一份份盖着公司印章与私人印鉴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摆在她的面前。
我解释说:“孟氏也是上市公司,容不得你这么胡来的,孟家再有钱,孟伯伯也不可能拿着所有的家当让你来胡作非为的。
你为了对付我们,挪用你们公司的公款,如果短期内无法弥补上的话,你就完了,就算你是孟伯伯唯一的女儿,也未必能成为孟氏的继承人。
因为没有股东会拥戴一个挪用公司公款的人当领导者。
你们孟氏即将准备投入的‘峰业’项目是我特意找人去勾你们的,股东们为了利益要合作,可是公司已经没有钱投资了,很快就会查到你挪用公款的事情。
你为了补上这些公款,就只能卖掉唐氏的股份了,不然等着唐氏的风波一过,股价跌会原来的价格,你的资产就真的套不回来了。
整个引入外资的项目,也是我特意用来引你上钩的,你对lei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知道。
lei先生是唐氏的老顾客了,对唐氏的运营非常了解,但是,唐氏是有自主品牌的,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生产基地,所以他们不可能投资的。
你为了弥补空缺,也为了阻止我引入外资,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暗中达成协议,本来是该天衣无缝的。
但是,你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是我暗中操作,现在我手上有61 %的股份,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我对唐氏的主导权,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左右唐氏,韩焱的产业,我守住了……”
我说得有点激动,她听着更是愤怒。
只是我们彼此都在克制,她克制自己的怒火,我控制自己的喜悦。
虽然,这些是我几乎转卖了韩焱其他的所有资产,才凑出来的钱,但是我并不后悔,唐氏根基深厚,设计力、生产力,都是很强悍。
只要能够继续按部就班地走下来,三年五载不可能出现问题的,盈利也许不会往上走,但是绝不会往下跌。
等着缓过了这三年五载,小彧怎么样也该回来了,也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最后她似乎按捺不住了,那憋红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她松了这口气,转怒为笑,拍掌说:“我说怎么觉得这lei先生太容易让我给说服了?
原来我的第六感果然没有错,我低估了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脑袋瓜子。”
她无所谓地说:“既然如此,我没有亏,总之,不过是钱进来钱出去的这么一个过程而已……
还是那句话,没有荣柏帮你,你不可能守得住,此时此刻,你所谓的赢,也不过是赔进了荣柏的全部家当得到的。”
“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我们会好好处理的,不需要你来操心。
同样,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关心的,总之,我与你之间的事情算是了解了……
我二十岁就到唐氏工作,我不参与不代表我不懂,我那么关注韩焱,他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会去了解。
虽然这几年我对唐氏几乎是不闻不问,但是我想,比起毕业之后,一直沉迷音乐,为了发挥你的善心而满世界去拯救灾难的你,
更加懂得如何去调动企业的资源,如何去平衡公司的利益,以及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当日,她来公司接我,在车上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让我对她的大方感动的痛哭流泪,没想到我需要绕过这么大的一个圈才能够拿回来?
我瞧着她,她也瞧着我,我渴望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但是并不如愿。
“好,这一句算我输给你,但是,下一局呢?下下局呢?我们来日方长……”
她走了,这一刻,意味着我们彻底的、坚决的、完整的、全方面的反目。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略略地扳回一局,我内心多少有了一些喜悦的。
紧随着就传来了海城云家的丧事,我并不惊讶,因为荣柏已经告诉过我,云老爷子也就是这阵子的事情了。
荣柏给我发了丧帖,希望我可以去参加葬礼,不管怎么说,云老爷子是长辈,我们认识一场,去参加他老人家的葬礼是合情合理的。
何况,他又是荣柏的叔父,假设没有他的话,荣柏就不可能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在这点我是感谢他的。
李秘书提醒说:“你好像看错了,这并不是云老爷子的葬礼,至少并不仅仅是云老爷子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