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的哄着她,最近一些日子,他都是这样哄着她的,他真后悔当时对她说的那些狠话,他不该怪她的,她是孩子的母亲,她对孩子的爱,比任何人都多。
牧晚秋听到他答应了,就拼命的点头,对,她要吃饭,吃饱了有力气才能去找儿子,她要去找儿子。
她推开皇甫少擎,什么话都不说就转身进了餐厅,坐在餐桌前,她大口大口的开始往嘴里塞东西,连咀嚼都省了,她不是在吃东西,她是在往自己的胃里塞东西,她想把自己的胃塞得满满的,那样她就不有力气找儿子了。
皇甫少擎刚要开口让她慢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进食的牧晚秋捂着嘴巴就跑去了洗手间,安静的房间里是她呕吐的声音,一声一声都在撕裂着他的心肺。
目光落在她碗里还没来得及喝的小米粥上,黑色的瞳孔一紧,他在医药箱里找到了一点儿东西,趁着牧晚秋还没出来的功夫,放进了她的小米粥里,拿着瓷勺轻轻的搅拌了几圈。
牧晚秋,对不起,他只能这么做。
皇甫少擎进了洗手间,帮她洗了脸,擦了手,然后抱起骨瘦如柴,轻如鸿毛的她,小心的放在了沙发上。
“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喝口水漱漱口,我帮你把小米粥端过来。”说完,他起身。
牧晚秋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找儿子的吗?我们现在就走吧。”
皇甫少擎表情严肃的瞪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让你出门吗?”
“我没事的,真的,我就是胃里有些难受,一定是刚才吃的太急了,我……”
“好了。”他伸手心疼的抹了抹她的发顶,“先喝了小米粥再说。”
牧晚秋乖乖的喝着他一勺一勺为她喝的小米粥,味道有那么一点点儿怪,似乎是苦的,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吐了的关系,味蕾还没恢复。
牧晚秋把一小碗小米粥很快就喝光了,皇甫少擎看着空了的碗抿嘴若有所思的一笑,“好了,我去换件衣服,顺便帮你拿件保暖一点儿的外套,你乖乖坐这里等着。”
牧晚秋听他这么说,心里异常的高兴,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想要找到儿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总算可以出去找了,总比坐在家里好得多。
皇甫少擎站在二楼凝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牧晚秋一下一下点头,就要昏迷的样子,心里对她的歉疚更多了几分。
不是他不想出去找儿子,只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以。
牧晚秋坐在沙发上,只感觉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昏昏迷迷的,想要睁着眼睛,可眼皮比一座大山都要重,她坚持不下去的倒在了沙发上,最后还不忘叫他,“少擎,你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好了。”皇甫少擎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帮她拿保暖一点儿的外套,他从二楼重新走下来,站在沙发旁回答她。
他打横将她抱起来,上楼,放在了她卧室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她现在睡得很沉,刚才他在那碗小米粥里放了安眠药,她最近几乎不吃不睡的,在这样下去,她会撑下去的。
他伸手整理她额前的秀发,幽眸深深的睨着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他坐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
他轻轻的合上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两个黑衣保镖交代了两句,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家。
如果信一真的不在别墅里,那么他就该好好的找找了,而不是牧晚秋那样盲目的找。
如果信一是自己离开的别墅,那么他不会失踪,信一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聪明,说是被陌生人拐卖,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但如果有人早就对盯上了信一,亦或者解释,早就有人想要整他,那么信一很有可能,被绑架了。
会是谁呢?
商场上尔虞我诈的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并不少,可真能谈得上想要置他于死地,应该没几个。
唐铭现在在监狱里,少熙的父亲也已经去世,想要动他的人,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