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样子,和六年前像极了,沈婉灵嗤笑一声,嘲讽的是自己,刚才她竟在奢望着什么。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自己擦掉脸上的泪痕,也逼回还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感叹般的长舒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如同看一个平常人一样的看着闫斯琦,想对他笑一下,她发现好难,终是笑不出来的。
她移开视线,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夜,很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说完,连句再见都没有,就已转身。
骤然,一只灼热的大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手,沈婉灵只感觉手心很快就被他手心的温暖烫热了。
“我送你。”他低沉的嗓音说。
沈婉灵转身回头,微微一笑,那笑特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对一个很平常的朋友笑着,她疏离而客套的说,“不麻烦了,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你好像发烧了。”
他的手心温暖热的不正常,很烫很烫,他一定是发烧了。
握着她手的大手在缓缓的用力,他沉默,但却不肯放手,或许他用力握紧她的动作,就是在心里对她说了,‘别走,让我送你吧。’
他固执的不肯放手,她不想再耽误他去医院的时间,只好开口说,“我未婚夫在前面等我的,不想让他等太久。”
果然,下一秒,他的手就松开了,寒风的冷风吹在被松开的手上,那灼热的温暖很快就被风吹凉了。
这些年沈婉灵走过了很多地方,唱过无数首情歌,读过许多的句子,忘了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可她记在了心里,六年。
‘如果当初没有相遇,或许她不会是现在的她,在他的世界里,她笑过,痛过,也哭过,曾经,她满身疲惫,带着自己的影子默默走出他的世界,不会再为他掉眼泪,不会在傻傻等着他的电话,不会在苦苦求着他不要离开,爱若卑微,便不再是爱,爱若疼痛,就不叫爱,放手,是最好的解脱。’
“少爷……”一道紧张的重低音在沈婉灵的身后传来,她心口又是一紧,她努力的迫使自己,继续往前走,不准回头。
那只灼热的手拉住她的胳膊,她不得不回头,回头看到是他艰难的站在她的身后,毫无血色的唇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紧了紧眉,似乎是刚才在追她的时候,让他的伤口更严重了。
他说,“你刚才不是说不放心我的吗?那你为什么不陪我去医院?”
第一次,
真的第一次,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有对她的期待,有对她的不舍,甚至还有一分对她的讨好。
沈婉灵克制自己早已乱了的心绪,她对他说,“我不放心你,是怕你真的死了,你要是死了,我连个恨的人都没有了。”
闫斯琦的眉心骤然蹙紧,是啊,她是恨他的,她该恨他的,这不是那两年他一直都希望的吗。
握住她胳膊的手缓缓的下滑,其实是无能为力的,是即使他想抓住不放,也抓不住的。
他嗤之以鼻的嗤笑一声,转身之际,便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晕倒了,幸亏来接他的助理接住了他,他才能没直接摔在地上。
……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希望也能有个新的开始。
公司放假三天,学校也放假三天,牧晚秋和信一在小米那边吃了早餐准备回家,小米同学还在自己屋子里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小米同学码字的时候,是没人敢过去打扰的,不然后果绝对很严重,比如有一次深夜,霍子墨下班回来看到她还没睡,就过去命令她睡觉,结果就是……一个无线鼠标直接击中霍子墨的额头,哈哈,不过最最最后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霍子墨一怒之下脱光了小米同学的外套和裤子,然后把她塞进了被窝,还把家里的电给断了。
咳咳,别想太多哈,人家大叔什么都没干的,一切妥妥的之后,就自己回房觉觉去了。
言归正传。
牧晚秋和信一手拉手离开小米家的时候,牧晚秋就问儿子,“宝贝,我昨天答应你爸,今天把你送他那里的,你要去吗?”
信一很不乐意的仰着小脑袋看了老妈一眼,“不用送过去,估计他现在还在我们家等着你回去找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