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装着听话,每天跟小菊学着化妆,穿上妙姐给的那些极度暴露的衣服,学她们所谓的按摩手法,心里虽然难受,却不敢让旁人看出一点。
直到有天妙姐说来了个有钱人要找雏儿,让我抓住这个卖高价的机会。我咬着牙点头答应了。这是我唯一能接触外界的机会。
那天,我几乎半裸地跟在妙姐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单间。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按摩床上,见我们进来,眼神便绕过妙姐粘在我身上。
“文领导,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妙姐假意娇嗔着把我推到他面前,“要不是我压着,小然这如花似玉的身子可给您留不住。”
我第一次穿的这么少站在男人面前,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小然呀,好好伺候你文哥。”妙姐在我身后拧了我一把,我一皱眉便见她正使眼色,意思大概是让我不要耍花样。
我才低着头以极细地声音叫了声:“文哥……”
姓文的拉着我的手在他身边坐下,笑眯眯地问:“小妹妹,多大了?”
“十八,小然十八了。”没等我开口,妙姐抢着便道。
“行了,我又没问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姓文的不耐烦地挥挥手。
妙姐看得出他对我很满意,只得悻悻道:“好,我这人老珠黄的就别在这碍领导的眼了,让小然陪您乐吧。”
妙姐边说边向我挤挤眼就出了单间把门带上了。
屋里就剩我和文哥两个人,“小妹妹先给我看看吧!”
“我不会……”我咬着下唇。
他看我这青涩的样子,更加眉开眼笑了,站起身来:“没事,我教你。”
我像被烫到一样,“腾”的起身,心一横豁出去了:“叔叔,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拐卖到这的,我不是小姐,我才十六,还在上学,叔!求求你,救救我吧。要是让他们发现,会打死我!”我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这人面相挺和善,还是领导,只要他肯帮我报警或者带我出去,我也许还有活路,否则留在这只能死路一条。
姓文的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扶我起来,“真有这种事?小妹妹,你别怕。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她们算账!”
说着他快速穿好衣服出了单间,我忐忑地在单间踱着步,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他到底能不能救我?
不多时,单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妙姐带着玻璃花气哼哼地进了屋,姓文的却没了踪影。
我吓得一直退到墙角,惊恐地望着妙姐。
“你以为那些男人会救你?嫖客报警就等于告诉别人他来嫖了!哪个男人会为了个小婊子坏了自己的前程?!”妙姐把真相一条条剖给我听。
我的心一点点变冷,我相信她说得都是真的,我太天真了,真实的生活原比我看见的更加残酷。
“我不是小婊子!死也不干!”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了,横了心一死。
“实话告诉你,在我这儿死个小姐根本不算事。没这点道我还敢开洗浴中心?”妙姐轻蔑一笑,转向身后:“想死也容易,玻璃花,交给你了,生死不论!”
玻璃花灰色的眼珠子透着死气沉沉,他阴笑着向我扑过来。
我不怕死,却怕不干净的死。有时候绝望也是有力量的!
我挣扎着在他身上又抓又扯,却没什么作用。慌乱中摸到了早先因为穿着不舒服偷偷从文胸里抽出来的两只钢托。那钢条很细却很尖,我想也没想便向着他的眼睛扎了下去。
玻璃花没料到我手里有东西,冷不防被钢托刺进了眼睛,他哀嚎一声滚到了一边。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头撞倒门口的妙姐,在她的尖叫与咒骂声中冲出走廊,冲到楼梯口却被人绊了一下,滚下楼梯的那一刻我看清了小菊的笑脸。
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明白世界为什么对我充满恶意!我好累,想放弃!头上涌出的血模糊了我的双眼,一片血色中我看到一张很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