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的眉头微蹙着,声音迟疑,“或许是这样,老爷,那件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查到了一些线索。”池航说着,夹着菜放到在嘴中,等着吃下去的时候,这才接着开口,“因为当时不知道是谁杀了季氏,我就从凶器上入手,凶器是银针。以前在徐府的时候,出现过一次。顺着银针查,发现有个叫做‘缘’的组织,专门使用银针。”
林谷雨心里有些惊讶,竟然是个组织。
“他们并不是像我们所想的那样直接用手丢出银针,而是利用一个工具,叫‘器’。”池航轻叹了一口气,面色更加严肃,“就像是弓箭一样,搭配着使用。”
徐峰点点头,“我在牢中的时候,也想到这些了,毕竟没有人能有那么好的武功。”
“可我还查到了一点资料,就是关于季小玉的,”池航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季小玉其实并不是季家的人,季家都说她是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可是我调查过了,并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徐峰吃饭的动作停下来,手里还捧着碗,难以置信地望着池航,“当初六爷娶她的时候,我还查过她的身份,没有什么问题。”
“季家是有季小玉这个人,但是跟我们见到的季小玉并不是一个人,季小玉在十岁的时候就没了。”池航的微抿了一下唇,说道这,他忽然间想起天花刚刚爆发的那天,有一群杀手想要谋杀他,有些烦躁,“咱们吃饭,以后的事情再说。”
徐峰望着池航严肃的眼神,知道老爷是不愿意让夫人担心,很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等着吃过饭,林谷雨就去帮忙给人看病了,徐峰跟着池航的身后,朝着书房走去。
池航走到书架面前,翻翻找找,将一个本子拿出来,递到徐峰的面前。
“这是什么?”徐峰从池航的手中接过本子,看着上面的名单,很是困惑地说道,“这些都是季家的名单?”
“是。”池航面色平静,“在徐冷回来的那天,我从外面回家,就被这些杀手拦截了。”
听着池航这么说,徐峰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拿着本子的手更加的用力,眉头轻蹙着,“季家的人为什么会动手?”
徐峰现在觉得,这京城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他觉得自己的人早就安排到了每家每户,但是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人能查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六爷的死,还有三老爷离开,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些人全都是跟在一个人的身边,”池航指着对面的椅子,淡淡的说道,“我们坐下说。”
“您是说季如云?”徐峰眉头拧成一团,更是难以置信,将手里的本子放到桌上,神情略微激动,“老爷,绝对不会是季如云。”
“所有的资料,全都指向季如云,”池航说着,拿出一张纸,在那个本子上面的名单上圈了圈,“季小玉的原本是没有资格嫁给六爷的,但是因为季如云在从中周旋,最后六爷娶了一个身份地位并不高的季小玉。”
“当时这件婚事是干爹一手蹙成的。”徐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心中有些难受,“干娘是极力反对,可是因为干爹曾经欠了季如云一条命,就逼迫着六爷娶了季小玉。”
“那你知道,为什么师父说欠了季如云一条命吗?”池航靠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
其中的缘由徐峰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六爷的亲事定下来了,干娘经常跟干爹吵架,每次结果都是干爹低三下四地去道歉。
“师父跟季如云青梅竹马,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池航说着,起身走到一旁,在一堆卷画中抽出一个,递给徐峰,“这个就是师傅跟季如云两个人在一起踏青,被一个文人给画下来的。”
“这画是前几日徐冷无意间在街头看到的,就买了下来。”池航琢磨着,万般不解,“季如云在师父成亲后,就直接出家了,住在季家的祠堂,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家了呢?”
画卷被缓缓地打开,徐峰认真地望着画卷,河边柳树下,一个白衣男子跟着白衣女子说笑,瞧那女子的脸,跟季如云有几分的相似。
“这个是季如云,”徐峰眼眸缓缓地垂下,声音带着些许的倦怠,“她早就出家了,这些红尘之事,她应该不可能参与,即便是想参与,她也没有那个能力。”
“那些杀手,是季府中的人,而且是季如云身边的小厮,一个已经出家的女人,身边能有这些人?”池航笃定地望着徐峰。
当一个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得格外的快。
“这位大爷,您是胃有些不大好,平日里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吃过饭记得多走动一下,对您的身体好。”林谷雨说着,将一张白纸铺好,眸中带笑,提笔开始写药方,“隔一天一次,喝完三次之后再来看看情况。”
“谢谢大夫,真的是谢谢了。”老大爷万般感激地说着,从林谷雨的手中接过药方,随后就去抓药。
今天总算是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