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算他的运气好,居然被留下来,可以省下不少住宾馆的钱。
“没想到你是吃货?我也是从外地来川城的,在这里呆了几年,哪里有又便宜又好吃的美食,找我就够了,我可以带你去吃。还有,我们公司不是那么看中学历,只要你有能力,可以给公司赚钱,我们老板就会重用你的。”当我听说刘随友可能接受的教育还没有我多时,我忽然有几分沾沾自喜起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加不幸的人,那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所以跟他的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
刘随友很客气的谢过我,又问我这里有没有饭馆,我就带他去我常去吃的那家餐馆。
作为主人,这一顿理应由我来请,我请他吃了川城地道的火锅,还叫了两瓶啤酒,一人喝一瓶,虽然辣得够呛,可是也吃得很过瘾。
刘随友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吃饱过,一开吃便大口大口的胡吃海塞起来,作为同样从外地来这座城市打工的人,我能够理解他。
喝了一口酒,我问他:“你说你没有学历,以前上过学吗?”
“上到初中就霉(没)上了,初二那年,窝(我)叔叔惹上官司,一帮地痞流忙(氓)天天见到他就打,霉(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窝(我)出去流浪。这样一晃就是好几年,如今窝(我)二十多碎(岁)了,更霉(没)有必要上了。”
刘随友顶着那个奇怪的发型跟着我一块吃火锅,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嘴里嚼着东西并没有影响他说话的语速,再加上他奇怪的口音,让周围吃东西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有时候听到他奇怪的发音,还轻笑几声。
而对于这种程度的围观,刘随友倒是司空见惯,像是以前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刘随友,你去过这么多的地方,怎么就没有把你的口音给改一改呢?你知道你这样的口音,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吗?”
他抬起头朝我笑了一下,“霉(没)有办法,窝(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就是大蛇(舌)头,霉(没)有做手术,口齿不清呐,反正窝(我)吹得好就行了。”
我替他感到难过,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以前常常看抱怨我爹,关心我姐多过于我,抱怨我娘在我年纪小小的时候离开我,可是至少在我的生命中还有我爹和我姐,有他们陪伴着我,至少他们是真心关心我的。
在没有亲人关心,天生有缺陷的情况下一个人在外面飘泊,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想起这些,我不由有些佩服这个比我年长几岁的年轻男人。
看到他那奇怪的发型,我又忍不住问道:“随友啊,你为什么要烫这样一个发型?难道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吗?”
没想到刘随友倒是对他那个发型挺满意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烫成个飞机一般的头发,笑笑说:“嚎(好)看吧?窝(我)看到电视里美国的明星叫他们跟窝(我)烫个一样的,他们唆(说)那个明星叫猫王了,是各(个)好出名的人哦。自从窝(我)烫了这个发型,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果然如此。我听到他说出的答案,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