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豺狼,微笑着回忆起来:“呵呵,你这话,这表情,这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豺狼。”
豺狼不再说话,站起身,将我一把抓起来,奋力往外推。
我倒是没有反驳,可刚推了一半,豺狼的对讲机忽然响了:“卢俊杰,你是怎么回事?”
豺狼楞了一下,以为是我的关系,抓起对讲机,解释说:“对不起,队长。我这就让他离开!”
“什么离开不离开的?我问你是怎么办事的?!”
对讲机那头,那个保安队长几乎是用吼着说话:“你居然要动手,打我们的业主?人家现在投诉到公司了!你看怎么解决吧?”
豺狼解释道:“我并没有动手!”
“这话你去和公司解释吧!看他们信不信?”
豺狼看了一眼桌上的监视器,正好能瞧见刚才和那宝马车主,对峙的地方:“这里有监视探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即便是你没动手,那你有没有态度不好?你还不清楚公司的规矩?别说你没动手,就算是和业主发生了摩擦,也是你的责任!”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这话,那头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豺狼那沉默的神情,变得更加萧索,片刻之后,猛地将手中难道对讲机,狠狠砸在地上:“操你妈的!”
我看他蹲在地上,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健硕汉子,此刻竟是捂着脸,茫然无措,眼眶通红。
我心中十分同情,更多的则是奇怪,在我印象里,豺狼不是这么个性格的人啊!
好一会儿,豺狼终于缓过神来,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说:“疯子,上次我欠你顿饭,现在还给你。走!去陪老子喝两杯!”
我笑眯眯地冲他压了压手:“消消气,先等会儿再说。”
豺狼愣了下,不知道我要他等什么。
可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就听到陈辉在外面喊:“疯子,豺狼,出来吧!”
豺狼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到陈辉拽着一个人,站在那岗哨前的大马路上。见到我们出来,死胖子一脚揣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就发出“熬”的一声,跪在地上。
“道歉,跟我兄弟道歉。”陈辉指着豺狼的位置,和那人说。
那人就是方才那个颐指气使的宝马车主,此刻被陈辉打的鼻青脸肿,却还是捂住嘴巴说:“你们给我等着,我是律师。到时候告死你们!”
他抬起头,又看到豺狼,不知从哪生起一股胆气:“你这只看门狗,以为找几个朋友来打我一顿,就能这么算了吗?你的资料,还在物业公司里。只要我报警,你就跑不了!”
“妈的!还敢犟嘴?”
陈辉扬起拳头,一拳捣在他的脸颊上,将宝马车主再度重击在地:“老子!叫做!陈辉!你给老子!记清楚了!报警的时候!别忘记说!”
每停顿一下,陈辉就是一拳击落,很快那宝马车主,就躺在地上,龟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口中不断哀嚎着叫着“救命”。
周围有不少群众在围观,其中也有人报了警。
我见状,蹲在宝马车主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喂,小子。要报警我们奉陪,但你先跟我的朋友道歉。”
“对不起,你们别打了!我对不起你们啊!”
宝马车主哪经得起这番折腾,立马对豺狼一顿道歉。
豺狼终于明白,我们的用意,沉默了一阵,走到宝马车主的面前,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说出三个字:“学狗叫。”
我注意到,豺狼略显佝偻的腰,这时候明显挺直了一下。
“什么?”宝马车主似乎没听清。
“给老子学狗叫!”豺狼眼神一凛,猛地抬起左腿,紧接着一脚踹向宝马车主的小腹。
“碰”地一声闷响!
豺狼这一脚,直接让宝马车主从地上硬生生地滑出去,差不多有三四米的距离,地上都留下一点惨烈的血迹!
我和陈辉对视一眼,心中应该是同一个想法。
“宝刀未老啊!”
这一次,宝马车主不再拒绝,哀嚎半晌之后,在地上痛苦地学起了狗叫。
“汪汪汪!”
一声声的狗吠,在康辉花苑的小区门口,在这个豺狼曾经倍受屈辱的地方,回荡起来。
这时,几名身穿制服的小区保安,纷纷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