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郁馨珍藏的Gibson(吉普森)吉他?”
我又确认的看了看,的确是一把好吉他,便顺势说道:“吉普森的,好吉他配好歌曲!”
宋勇余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罐子,晃了晃,在感知了剩余的酒水之后,仰头一饮而尽,感慨颇深的对我说道:“希望老板娘她回来后不会介意我动了她的吉他,那就来首李泉《天才与尘埃》吧!”
李泉的这首歌我是有所了解的,没有矫情的文字,没有高潮起伏的乐句,甚至没有一个清醒、清楚的口号,只有真诚和赤裸,随性而自得,即便此刻是天才,下一秒可能成为尘埃,歌曲中多了几分看透的味道……
说完之后,宋勇余并没有立即去拿吉他,而是走到卫生间洗了手之后,这才带着抚摸稀世之宝的姿态,轻轻取起吉他,然后特别享受的solo一段,调整后,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寻找着状态,片刻后对我做出一个OK的手势,然后唱道:“面对着现在,我已经开始有了感慨,有时也会想到了未来 却依然发呆,谁的爱情太慷慨,谁的理想走的那么快,谁的模样他从耍帅到耍赖,都是自己活该,曾经以为,时间是条不停的河流,没想过有个大海就在我背后,曾经以为,爱是一个不眠的白昼,可它总有一个黑夜来把你带走,人生太难猜,多数时候好景不常在,童话里面人人若相爱,白头就不离开,谁陪着我生活,又是谁们教会我去爱,我终于明白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尘埃……”
这首歌曲不像他上次唱的那首《一无所有》来的撕裂,却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情绪,天才与尘埃,像是一种自述,似乎在欢喜,又是在失落,听的我情绪莫名……
我取出一片口香糖,嚼着,借此转移那再次袭来的烟瘾,在他唱完之后,问道:“最近遇到什么让你欢喜让你忧的事情了,歌曲中情绪那么洒脱,被你唱的那么纠结!”
宋勇余一口还没咽下去的啤酒,“噗”一声从嘴里给喷了出来,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竟然问他这么一个闷骚的问题,半晌把手中的啤酒罐捏到变形对我说道:“这种情绪你都能从歌曲中听出来?”
我抽出一些纸巾地给他,趁热打铁,向身边的宋勇余问道:“我来猜猜,是不是遇到好姑娘了?”
宋勇余白了我一眼:“怎么出了点车祸,还把你从爷们变成娘们了,哪有你这么八卦的。”
“闲着无聊,说说乐乐。”
宋勇余用手中的啤酒罐与我碰了一个后,许久说道:“的确有个好姑娘,最近我们聊得很投缘,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根本给不了她什么,原本特别渴望有个家庭,现在有了合适的对象,又开始胆怯起来,岁数上去了,再也找不回年少轻狂的冲动了,也不敢冲动了,包括对更需要用理智来培植的爱情。”
我劝导道:“遇到值得珍惜的人,就去拼命努力,没有什么胆怯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还是害怕负了这份感情,最近我做三份工作,希望能给她一份有物质保障的爱情,如果达不到预期目标,便放弃这份感情。”
“你把爱情看得这么物质,问过她的意见吗?”
宋勇余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喝掉了最后一罐啤酒,示意自己该走了,即便我们只有两面之交,我却自认为很了解他的性格,这事儿便没有再勉强他,心里却盼望着,当他真的遇到幸福后,可以从自己设置的那座灰色监牢中走出来,让自己的生活获得重生,将他送到门口,他刚跨上摩托车,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我问道:“这店主郁馨真的离开了兰州了?”
我盯着宋勇余看了许久,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宋勇余有些愕然的看着我……
看着他有些诧异的眼神,我感觉到他应该知道一些其中的内情,便催促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在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时候,宋勇余耸了耸肩,道:“她是你朋友,你不知道?我前天在医院清洗伤口的时候,好像见过到她了……”
屋外的阳光开始让我额头冒出汗滴,可是这番话语却让我虚幻到难以置信,宋勇余这么一说,倒真是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那个下雨的傍晚,我好似也在医院隐约看到过郁馨,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可如果往深了推究,郁馨在兰州,那么夏元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