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暻惊了一下,赶紧把她拽起来,没好气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夫妇之间又何必行这么大的礼数。
骆心安却按住他那只戴着戒指的手,从小而上的看着他笑着说,“这个东西叫‘戒指’,在我们家乡有个规矩,只要被别人戴上戒指就等于愿意跟这个人长相厮守,阿暻,现在我把你套牢了,你以后可跑不掉了。”
这话犹如一声惊雷炸在聂暻耳边,整个拜堂之礼都比不上骆心安的这句话,甚至他都来不及分辨为什么骆心安这个从小在洛家长大的“京城人”会提到“我们家乡”,满脑子都被那一句“长相厮守”填满了,耳朵控制不住的涌出大片的红晕,目光炙热的几乎要把骆心安瞬间焚烧殆尽。
见他一副完全大脑当机的样子,骆心安站起来,眨眨眼故意遗憾的说,“你怎么都没反应,是不是不想要啊?那就别戴了,把它还给我。”
说着她就要动手撸聂暻手上的戒指,聂暻瞬间按住她的手,此刻整张脸彻底红了,但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夺目,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直接拿过骆心手里的另一只戒指,有样学样的套在了她的手指上,而且正好是无名指。
“我不跑,这样是不是你也不能跑了?”
聂暻问了一个在骆心安看来非常傻的问题,但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就是他这种纯粹又执着的样子,仿佛利箭一样刺进骆心安的身体,让她的心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
笑着说了句“恭喜你答对了”,接着还没等聂暻反应过来,她就扯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聂暻瞬间睁大了眼睛。
全场霎时一片死寂,接着一声声尖叫几乎掀翻了房顶,小厮们不停的喊着“洞房!洞房!洞房!”,一众小丫鬟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羞的赶紧捂住眼,可又忍不住想看,就偷偷的从指缝里往外翘。
聂暻短暂的失神之后,夺回了主动权,一下子攫住骆心安的嘴唇,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毫不犹豫的压了上来。
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嘴唇被聂暻攻城略地一般的舌头狠狠地撬开了,在口腔里到处的肆虐,掠夺着骆心安的呼吸,她一开始只是想嘴唇碰一下而已,压根没想到在众人面前发展到这一步啊,一时间她被吻傻了,眼睛睁得溜圆,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另一只手抵着聂暻的肩膀,在嘴唇分开的间隙努力开口,“唔……嗯……停、停下……别这样,现在不行!”
聂暻含着她的下嘴唇噬咬,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现在不行就是一会儿可以的意思了?”
“唔唔!”骆心安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坏,竟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使劲摇了摇头,“人……人太多!快松……松手!”
她可完全没有当众表演的意思,现在当着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面就跟聂暻这样那样,以后她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可惜自己点的火跪着也要灭完,聂暻完全没有一丁点放过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攫住她的下巴卷住她的舌尖,继续在她的嘴里不停地煽风点火,唇间还泄出一声笑意,“人?哪儿有人,嗯?你勾引我就得做好负责到底的准备。”
怎么没有人!周围不全都是人么!?
骆心安被堵着嘴唇发不出声音,赶紧用眼神给聂暻示意,接过一回头发现原本一屋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一个不剩的全都退了下去,这会儿偌大一个喜堂里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到底是被亲的有多头晕眼花才会连这些人离开都不知道!?
骆心安直接懵了,傻呆呆的盯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没缓过神来,结果嘴唇突然一痛,她“嘶”的闷哼一声,竟然被聂暻咬了一口气。
“你不专心,要惩罚你。”
聂暻沉声开口,还没等骆心安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哎哎!等一下!”骆心安身形不稳,下意识的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在聂暻眼里无疑是欲拒还迎。
聂暻嗤笑一声,故意用力一颠,几乎下一秒就要把骆心安给扔出去,骆心安惊叫一声,出于本能的死死地搂住聂暻这根“救命稻草”,结果身前的两团软肉狠狠地撞在了聂暻身上。
柔软的触感贴在皮肤上,聂暻的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他就知道他的王妃就是这么不安分,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勾-引他,嘴上说着不要,其实想要的不得了,别以为本王猜不出来。
“你今天逃不掉了,新仇旧恨,咱们一起洞房里算。”
沉声撂下这句话,聂暻扛着骆心安这个终于娶进门的王妃,大步流星的往后院走。兴许是得了指示,方才那些起哄的下人竟然一个都不见了,此刻偌大一个靖王府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一瞬间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样骆心安连个呼救的对象都没有,一时间惊得头皮都麻了。
虽说是洞房花烛夜,之后的事情根本避免不了,可她活了两辈子这方面的经验都是零,别看上一世她瞎了眼与赵子铭订了婚,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进行到这最后一步,如今眼看着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最重要的是聂暻那句“新仇旧恨”又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这家伙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
“砰”一声,卧房的大门被聂暻毫不犹豫的踹开。
这一声响让骆心安瞬间打了个激灵,刚抬起头准备想点让这家伙平息下来的办法,结果就被这一屋子的装潢惊到了。
聂暻这间原本简单素净的卧室,此刻完全被红色笼罩了,红色的绸带,红色的桌台……还有挂着红纱帐的雕花大床和鸳鸯戏水的红色绸被……床边的案台上摆着两根龙凤呈祥的蜡烛,此刻正在冒着暧昧的火光。
这喜庆又寓意十足的颜色,一下子撞入骆心安的眼眶,让她本就发红的脸瞬间涨得几乎淌出血来。
哪怕方才在大厅之中已经习惯了这满目红色,这会儿在卧室里撞上还是让她紧张的手心冒汗,因为不管是鸳鸯戏水还是龙凤呈祥,背后的寓意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在卧室放这种东西,再想起刚才聂暻说的话,她羞耻的几乎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可是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就被聂暻直接扔到了床上。
她跌在松软的被子上,手肘下意识的一撑,发现被子下面铺了满满的一层花生和莲子,早生贵子的寓意瞬间跳入脑海,她触电一般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还没等支起身子就已经被聂暻双臂一撑,堵在了大床与他胸膛之间。
骆心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挤出点笑容,“那个……不、不用这么快吧,你看从大宴上我就一直饿着肚子,能、能让我先吃点东西么?”
说着她冲旁边案台上摆着的枣饽饽和各色小点心上瞥了一眼,一副渴望的表情。
聂暻见惯了她的精明和狡诈,就没见过几次她这样示弱的神色,嘴角又情不自禁的上翘了几分,墨色的眼睛眯起来,瞳孔深邃的仿佛一只随时准备猎杀的豹子,危险又惑人。
他伸手扯开原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领,露出里面一大片结实有力的胸膛,眉毛一挑一瞬不瞬的看着骆心安说,“一会儿本王自然会喂饱你,保证让你撑的吃都吃不下去。”
聂暻这样的动作不亚于一个西装革履的禁欲男人,突然当面扯开他的领带一样诱-惑,霎时间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起来,他就是有本事用最一本正经禁欲肃穆的表情,说着最不堪入耳的荤话,还让你无从抵抗。
骆心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什么“喂饱”“吃下去”之类的话,简直让她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埋进去,很怂的往后缩了一下,她赶紧避开他的视线,绞尽脑汁想脱身的理由,“那什么……你别这样,我们……我们还没喝交杯酒,这……这不合礼数……”
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通,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嘴巴停下来,否则这样炙热的气氛只会让她更加的手足无措。
可聂暻完全没有被她糊弄过去的意思,一只手攫住骆心安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仰起头跟自己对视,嘴角几乎邪性的往右边一勾,“别哪样?别这样,还是别那样?”
随说着话,他的另一只手几下子就挑开了骆心安嫁妆的腰带,带着凉意的手指像蛇一样撩开她的裙摆伸了进去,直接摸上了她的大腿,引得骆心安全身一颤,下意识的夹住了他的手腕。
聂暻笑得更危险了,一个平日里几乎没有表情的男人,突然笑出来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啧啧了两下,沉声说,“你现在夹这么紧做什么,一会儿有的是机会。”
又是这样!不要再用这张脸说这么恶劣的话!
骆心安窘迫的几乎全身冒烟了,抬脚蹬了聂暻一下,又往后退了几分,聂暻这一次倒也没再紧追不舍,反而收回手,当着骆心安的面顺势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刚才只是扯开领口露出那一点点胸膛,就让骆心安快没法呼吸了,这会儿他整个把衣服解开,完全把结实精壮的身体露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衣的时候永远让人觉得他病病殃殃,可实际上他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此刻蜜色的皮肤在橘色的烛灯笼罩下,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蜜蜡,泛着惑人的光泽。
这还不算他那一张刀削斧凿不似凡人的脸,只是往他的方向看一眼,骆心安的像呼吸都快停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喉咙,几乎求饶的说,“能……能速度别这么快么……”
“不能,履行夫妻义务刻不容缓。”聂暻压了过来,浅浅的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危险一笑,伸手褪掉了她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