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起初还能跟着做做样子,后来实在听得头昏脑胀,趁着老太太跟其他几房主子在前面认真听老道士讲道的时候,悄悄躲到了后门,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靠着个窗户干脆闭目养神。
诵经声伴随着屋里烧的正旺的炉火,让人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该起床了小懒猪,再不起太阳晒屁股了。”
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骆心安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了赵子铭的脸,男人已经西装革履,正站在镜子前系领带。
“刚才你妹妹打来电话说买了几样家具要往咱们的新房送,我看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一会儿你还要飞欧洲拍戏,就别跟着跑来跑去了,我先送你去机场,一会儿自己去搬家具就行了。”
这是在她知道赵子铭和骆心慈关系之前最后一次谈话,那时两个人还商量着新房装修的事情,那时赵子铭在她面前还生分的称骆心慈为“你妹妹”,从不直呼她的名字。
可这个时候,两个人早就已经暗度陈仓,所谓的“送家具”恐怕也只是盼她赶紧坐飞机滚蛋,好方便这一对狗男女滚床单。
这样做戏,给谁看呢?
骆心安嗤笑一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耳边由远及近传来诵经的声音,一阵寒风从窗口吹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青云观的大殿里,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今天到底撞了什么霉运,赵子铭那灾星怎么就萦绕不去了呢。
骆心安无奈的搓了把脸,把头转到窗外想要换换心情。
皑皑白雪中,由远及近走来两个人影,走在前面那人一身雍容的黑色长袍,手里拿了把扇子,身形挺拔高大,远远走来,已是气度不凡。
他正跟身后的随从说着什么,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黑色的瞳孔半眯着,抬头的一瞬间,露出一双剑眉星目。
骆心安的瞳孔骤然一缩,险些当场站起来,死死地抓住窗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张脸化成灰她也记得,它上一秒还出现在自己梦中,跟赵子铭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