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报仇!我就要弄死他们所有人。”
谢知非死死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觉。
萧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难道是想用自己的悲伤来抵消萧准的痛苦吗?
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后来他又复吸了!我们再见到他时,是在警察局。他坐在椅子上,很清醒,见了我笑了笑,让我坐下,安慰我说没事,作个笔录就走。”
“可警察说要尿检,他说他没尿,警察就让他喝水。他也挺乖,就开始喝水,一直喝,就还是说没尿。”
“你能想象一个人把一桶水喝完还说没尿是什么情景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憋的坐立不安,可他就说自己没尿。”
“后来的事更让我难以置信。他一个那么优秀的人,竟然为了躲尿检,撒丫子就跑。”
“那可是警察局,旁边有几十个警察。因为他的身份,老爷子和一切警察界的大佬都在,他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要跑。”
“这简直是三岁小孩子的智商啊!”
“可他就是作出来了,吸毒的就是这样,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且不可逆的损伤。智商会直线下降,整个人都毁了!”
“后来我们又把他送进了戒毒所,又戒除了毒瘾,当然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谁也帮不了他。”
“这次从戒毒所出来,他的心瘾更大了。他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发雷霆,跟我吵架,跟父母吵架。”
“而吵完架他就失踪,再次复吸!”
“吸完他有懊悔的回来当好好先生,甚至会因为愧疚作什么事都作的非常好!就像……就像一个努力表现的像正常人一样的怪人!”
“可没过多久还又会找人吵架,又会去吸,而且总有那种,反正你们老跟我吵架,反正你们已经瞧不起,放弃了我的态度,找合理的理由去复吸。”
突然,谢知非大声嚎啕起来。
她哭的那么伤心,以至于身旁的萧准都悲从心里,鼻子一酸。
谢知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嚎啕道:“他……他竟然趁我睡着给我注射……他竟然给我注射……”
萧准默不作声,被人强制注射的痛苦,对谢知非来说,绝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
是心理上令人崩溃的摧残。
尤其是让心爱的人摧残!
她没有再讲后面的故事,没有讲她如何跟违禁药物作斗争,也没说她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不过,萧准却能猜出七七八八。
从她手臂上的针孔看,她一定不仅一次复吸,也不仅一次的戒毒。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就连萧准都不敢去想。
不敢去想这个如此美好的人,经历了什么。
“我隐瞒了自己的服用违禁药物经历,我欺骗了组织和国家。但我不是为了犯罪,我是为了让那些混蛋全都下地狱。”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吗?”谢知非抬起头,看着萧准。
萧准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都死了!”
萧准喉结动了动,因为有些紧张,嗓子很干燥。
“一个都没留,这一家人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