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晴!”袁宔被她的话激怒了,这位公子哥除了自己的父母,哪里受过这种批评,如今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教他做人,都能上天了,他越想越气,倏地转回身劈头盖脑就批道,“好歹我是你的老师,你说话有没有点轻重?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元帅的女儿,是什么所谓的女将军,就傲睨自若、目中无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分量,就你泼辣性子,我疯了简直,所以才会收了你这么个弟子!”而后又觉得气得不过,又继续说道:“你还敢说我喜欢有夫之妇,你呢,你敢说你不喜欢自己姐夫?啊?你还是女将军呢,我看也不过如此。”
袁宔这一口气说下来,几乎不喘气的。叶定晴被他骂得怔住了,她原本也是见他走路都不稳了,一番好意地用激将法,想激他回去休息,哪想到方法用错了地方,人家好意没听出来,倒把她认成了泼妇,心里自有委屈又发泄不出来,只能干脆憋屈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其实话一出口袁宔就后悔了,这丫头说话是放肆,但动机还是单纯的,倒不是不该批评她,只是这话说得确实有些重了,可自己毕竟是她的老师,说她两句又怎么了,难不成还要先生向学生道歉不成?
“走吧。”袁宔背过身去,冷冷地说了句,意思是让叶定晴跟上来。
没走几步,他发现她还没跟上来,只好又回过身来,只见这位姑奶奶仍旧站在雪地了,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两人就僵在那里,半晌,袁宔先开口说道:“这冰天雪地的,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叶定晴还是不动,正眼也不瞧他一眼,脸腮鼓鼓的,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这丫头片子还真是和他扛上了,换作平时他早甩手走人了,可是这位姑奶奶偏偏又是叶莺的妹妹,还是他的学生,把她丢在大冬夜的林地里又有些于心不忍,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说话是吧?”袁宔盯着她又问了一句,还是被无视,好好好,我就不信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拽得过爷。想着他就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叶定晴的双腿,冷不防一起身就把她抗在肩头上,大步向前走。
叶定晴哪想到他会用这一招啊?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个大男人还是自己的老师大半夜地抗在肩头上,简直要羞死人了,便手舞足蹈地敲打他的背骂道:“放开我!无赖!”
“不放!”袁宔也是被惹毛了,见过拽的,没见过这么拽的,这丫头片子得治治,不然以后就无法无天了,跟头倔驴一般,连先生都拿她没办法,还得了?
叶定晴被吊着头在他背后恼羞成怒,情急之下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袁宔闷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放手,不过他哼的那声,还是让她动了恻隐之心,想到他为了找大姐已经累成这样,再折腾他就过分了,便松了口,垂头说道:“喜欢他又怎么样?他和我姐才是真正的一对,我才不像你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袁宔听了先是不说话,良久才回道:“总算承认了?”
“放下我。”叶定晴最受不了别人用激将法,“我自己可以走!”
见她已经冷静下来了,袁宔就把她放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点了个火把照路,两人肩并肩行走着,一路无话。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大声喊“救命”,他们闻声一看,就看到一个老翁跌跌撞撞地冲到他们的面前,差点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