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伶看着师令娣,努力挤出一些笑容:“母后,我知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伶儿啊,你都这么大了,说话也经一下脑子。”上官子伶毕竟是师令娣唯一的孩子,她对女儿倒是真心的爱护,甚至说得上是溺爱,见她认错态度好,师令娣就苦口婆心道,“以前你年纪小,本宫就不把实情告诉你,可现在也是该说的时候了,以后你给本宫记住了,你能信任的人只有你的母后,你所有的兄弟都只能是你的敌人,知道了吧?”
上官子伶麻木地点点头,催道:“知道了母后,我们回宫吧,万一父皇来找您找不着就麻烦了。”
师令娣对女儿的顺从有些狐疑,但是见她提到了皇上,也有些警醒,便任由她拖着手往门外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责令道:“从此刻起,你不能出宫一步,给本宫好好呆在房里反省。还有,今夜之事你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师家上下几百条人命都会因你的几句话而丧命,明白了吗?”
“明白。”上官子伶挽着她的手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余光最后瞄了一眼烛台,心想,叶莺姐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我们走了你就赶紧逃吧。见师令娣那犀利地望过来,她赶紧把目光落到黑衣护卫手上的白狐上。“母后,那白狐能不能给我留下来?”
“看你的表现吧……”
母女对话的声音渐渐地远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大殿恢复了初始的寂静,叶莺才从烛台底下慢吞吞的钻出来,独自一人无措地站在黑暗的大殿中,不由有些茫然,她感到手脚有些冰冷,那些不该听到的秘密似乎又响在耳畔,忽地回过神来才想到,这里是前朝太庙,不宜久留,得回去把今日所闻告诉上官子宸才行。
走出大殿时,雪已经停了。叶莺左顾右盼地掩上大门,然后小跑到刚才的小路上,一路飞奔。倏地,她感觉自己的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身体一个趔趄,猛地向前扑倒。幸好脚下还有些积雪,不然就狗啃屎了,是谁……她正要爬起来,忽然,一双黑色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怯怯地抬头往上望去,月光如水泄在那黑衣人的脸上,又是那个永远都摆脱不了的金光闪闪的面具脸……在叶莺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才想到自己忘了不能照那该死的月光……
叶莺失踪了。一开始上官子宸回到暖风阁时没有见到叶莺,然后找遍了整个玥王府,还是没有见到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于是大半夜的,玥王府的大书房里,能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书房里两侧都是心腹,官子宸死气沉沉地立在案几前,背对着众人,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于香一人跪于地下。
“本王问你,本王让你保护夫人的安危,你说清楚,夫人是怎么不见的?”上官子宸的声音冷冷冰冰的,可听起来却不怒自威。
于香低着头回道:“属下见夫人从礼部出来之后,上了太子的马车,属下命车夫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接着他们去运通酒楼三楼,属下瞧见暗夜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便一路偷偷跟着他上了三楼,竟发现他在偷听太子和夫人说话,期间,我们俩还交了手。尔后,我发现公主来找夫人,便又一路随着她们去了锦绣布庄,后来她们去了庙会,在途中暗夜又来纠缠,他把我引到了郊外,我们又交了一次手,我也是跟他缠斗了很久才得以脱身,回庙会之时,已经不见了夫人的踪影,我还以为她回到了玥王府,哪想到……”
“于香,”上官子宸倏地转过身来,眼睛要喷出火来,怒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我母亲一手栽培的,本王就不敢杀你啊?”
“属下该死,有负宫主所托。”于香伏倒在地,领罪道,“请王爷责罚,于香愿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