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宔斜看了她一眼,回道:“怎么?玥王没跟你说,今年涝灾严重,南方和北方很多地方都被淹了,天烜国朝廷这刚打完仗,户部银子紧缺,赈灾的银子远远不够,所以这布施集议就是想号召民间富贾捐银子。”
“原来如此。”叶莺一边用手托着飘落的雪花,一边认真地问他的问题,“那他叫你来干什么呀?”
“你别忘了,这次主持布施集议的是他的恩师李丞相,这皇上肯定是给李丞相下了目标的,玥王自然是就怕自己恩师完成不了任务,于是就希望我带头响应李丞相。”
叶莺拍了拍手中残留的雪花,问道:“那你会积极响应吗?”
“我当然会了,天烜国是个大国,商机无穷,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商贾。”袁宔眼中掠过一丝狡黠,问道,“怎么,你夫君的事你都不知道,来问我一个外人?”
“你想挑拨离间啊?”叶莺不满地答道。
“夫人处处维护自己的夫君,真是贤惠典范啊。”袁宔言语间透出一股而酸味,说道,“不过你们俩要是感情甚笃,别人即使想挑拨也离间不了你们吧。”
叶莺先是一愣,后笑道:“怎么听你这弦外之音,好像料定我们夫妻要被离间一般?”
袁宔若有所指地说道:“你们的真正考验还没来呢,急什么呀?你把他想得太好了,要是他跟你料想的不一样,你会怎么办?”
“也许吧,但是如果你不试图去相信一个人,你怎么能要求别人来相信你呢?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和事,我宁可做一个亲历者,也不会去做一个旁观者。”说这话时,叶莺那干净的黑眸在白雪中里闪闪发亮,那温暖的光芒仿佛让周围寒冷的天气渐转和煦。
可惜那些光芒不属于我,袁宔现在明白了,当她的心里已有了人,是不会回头发现他存在的,他的痛苦她更不会在乎。“我曾劝你三思,你对你自己的身世都还没了解清楚……”
“那你了解吗?”叶莺不解道,“你既然了解又为何不告诉我?”
“我……”袁宔心里也有顾忌,一如以往的纠结,经过一番心里斗争,最后他觉得于心不忍,自己如果这样做了跟长舌妇有什么区别?说到底,还是不忍心破坏她现在的生活,他不想用这种方法得到一个人。
“无话可说了吧?”虽然叶莺很想知道,但说有说的理由,不说有不说的理由,谁没点苦衷?如此一想,便也再没追问。
“你不冷吗?”看见她的芊芊玉手裸露在风中去捧那些飘雪,还有那对着雪花喜形于色的表情,他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