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叶莺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添堵,不过想起袁宔给锦绣布庄那么大的订单,她想着怎么也得道声谢吧,还有玉螺的事,也不知他都晓得了没有。
沉吟半晌,叶莺开口道:“袁公子,我妹妹是个女将,说话比较直来直去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她说得有些地方是对的。”但是袁宔没有明说叶定晴哪句是对的,只道,“只是作为教书先生,我自认为对学生严格一些没有错。”
“严格一些确实没有错。但是……”叶莺婉转地说道,“她也不是懒人,天一亮起床她就要练武,然后你来了之后就要跟你读书到下午,晚上你还给她布置那么多的功课,还让她背那么多的书,这负担是不是太重了?她又不是去考科举,这恐怕吃不消吧。”
“这话有些矛盾。”袁宔不以为然,说道,“她既是练武之人,这点苦对她又算什么呢?”
“可是,她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叶莺觉得袁宔话语中有些怨气,也不想再拐弯,便直言道,“袁公子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便是,何须找个孩子出气?”
“我可没有找她出气,作为老师,我是为了她好。”袁宔心里堵得慌,“你是玥王侧妃,我对你又能有什么不满?就算有,也不敢怎么样吧。”
“那好,我问你,”叶莺辗转地问道,“既然你对我诸多怨气,为何还给锦绣布庄这么大的订单?你这是‘以德报怨’吗?”
“你就当是以德报怨吧。”袁宔也回答不上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掏心掏肺出来给她,她又何曾当回事?
“我可受不起。”又是降低身份来当叶定晴的教书先生,又是接二连三地合作生意,叶莺也不是傻子,能猜不到他的意思?她直言道,“袁公子,我是有夫之妇。”
“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袁宔的语气比刚才更冷,“你别忘了你也帮我打理过两间店铺,上次我给你的空白银票,你一张都没拿,我总不能接受你的帮忙不给报酬吧,这要是传出去,我袁宔的脸往哪搁啊?”
原来是这样,且不论真假,叶莺确实没有拿过他的空白银票,这锦绣布庄的订单就算是礼尚往来吧。这样一想,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我还想跟你说个事,是关于玉螺的。”叶莺简单地把自己答应雪瑶的事,告诉了袁宔,说道,“她姑姑雪瑶想把玉螺托付给袁家的人,我本来是想给你引见雪瑶的,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去向,这玉螺如何是好,是交给袁家,还是留在叶家?我爹娘说过,如果她不能去你们袁家,叶家倒是挺欢迎她的。”
袁宔思索片刻,说道:“这事我也定夺不了,黄沙堡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我会写封信给家母,能不能进袁家全凭家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