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还是有些疑惑:“可是,师家不是支持太子的吗?”
“这就是师令山高明之处。”上官子宸摇摇头,说道,“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夺嫡,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即使现在太子是他的女婿,太子监国之时,他也是该反对就反对,一点都不给情面,所以,才深得皇上的重用。这不,皇上一回朝,他马上就得高升了。”
“所以,你和太子去向皇上请婚的时候,”叶莺分析道,“师令山是各方都不支持,也不得罪。”
“对,在师宛如婚配的问题上,我觉得他没有过多地干涉,但至于皇后有没有干涉,这后宫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师令山要着这阴阳戒干什么呢?还是说是皇后要的?叶莺有些不明白,但还想听接下来的事,便追问道:“那后来呢?”
“虽说只是请婚,但既然我打算娶她,我自然也是真心待她的。只是我和她的分歧,在炀京城那段时日就慢慢显现出来了。”上官子宸抬头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说道,“那期间我奉命在炀京城练兵,常听到她与太子的一些闲言碎语,刚开始我不以为然,后来被我撞见过一次她与太子举止亲昵,一问,她便数落太子种种不是,说一切都是太子逼迫她的。与此同时,我偶然得知,太子也在打探我跟她的关系,这是一个不好的端倪,我怀疑她在一脚踏两船。偶尔和她见面,她也总是满腹心事,与以前判若两人。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她无意中问起我,我娘是不是有一副黄金面具,因为有过阴阳戒的教训,我当场就否认了,她很生气,说我不相信她。可我觉得她接触我的心思并不单纯,所以我不得不对她起了防心。”
“那皇上最后是把师宛如许给了太子吗?”
“后来没多久,父皇下旨让太子和师宛如完婚。”上官子宸继续说道,“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到父皇会赐婚给谁,父皇既然能让大哥当太子,师家这块肉他又如何会让给我?”
“你是不是很遗憾?”叶莺暗忖道,缘分这种事还真是难说,要是当初皇上把师宛如许配给他,大概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我不否认,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会有些堵。”上官子宸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鬓发,“不过,我现在很庆幸,庆幸父皇没把师宛如许配给我,这样才能遇见你呀。”
“真的?” 叶莺心里甜滋滋的,没办法,女人就是喜欢听花言巧语,就连自己也难免落俗套,又问道,“不对呀,婚事是皇上定的,那也不能怪你呀,师宛如怎么这么恨你呀?”
“别心急,还没讲完呢。”上官子宸接着说道,“一个月后,钟离昊带兵侵犯钴蓝山的边境,我便奉旨南下打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前往钴蓝山的路上,她想尽办法,乔装打扮,日夜兼程赶到我所在的驿站,处心积虑在我房里等我。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三件事,其一,她嫁给太子是出于无奈,她希望与我联手推翻太子之位,然后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当太子。其二,她可以助我夺嫡,但要我承诺,一旦我当上皇帝,皇后一定是她。其三,她也可以向我承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
“怎么又停了?”叶莺奇怪道,又卡在关键的地方,忽然,她猜到了他停下不说的原因,“她……该不是想献身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