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事。子寒哥,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我没事的,我这么年轻,还是体育生呢!哪有那么脆弱?”
陆旭知道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就算瞒过了陆菲,也瞒不过李子寒的。但是,即便李子寒觉得他有心事瞒着他,但是,他还是不会把顾彦卿交代他的事情和李子寒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瞒着李子寒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这个秘密,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否则,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自从昨天下午见到那个异族人少君后,他的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
子寒哥,对不起。我想,顾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密,一定有他的原因。我想,你会谅解我的吧!
“如果,你真的没什么事的话,那就在店里招待客人吧。但是,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回去睡一觉。”
“嗯……谢谢子寒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前厅帮忙了。”说完,陆旭便转身要离开。
“陆旭,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你一个人挨着,会很累。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李子寒在陆续正转身离开之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陆旭的脚步停在了哪儿。但是,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回应了一下李子寒,然后便向前厅走去了。
此时,陆旭的心里,不禁油然生出一丝愧疚之感。李子寒待他,就如同亲弟弟一样,他从来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李子寒过,但是这一次……
下午,店里只剩下陆菲和陆旭两个人,顾彦卿和李子寒先后都出去了。
“陆旭,是我产生错觉了吗?我怎么总觉得,你这表情似乎不太对啊。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烦躁。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哎呀,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没有什么事儿,真的!你不要多想,好不好?子寒哥让我们俩好好看店,那就忙工作的事。不和你说了,那边好像有客人要续杯,我先过去忙了。”陆旭找了一个理由,打断了和陆菲的谈话。
“哎呀,你这死小孩……真是的,姐姐我这是关心你!”
陆菲看着陆旭渐渐走远的背影,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些抱怨地说道。走在前面的陆旭,不是没有听见陆菲的这番话,只是现在,他只能装作听不见。
另一边,顾彦卿和以往一样,拿了些蛋糕和新鲜水果,来到了精神病院。
“小伙子,又来看丽姐了。丽姐应该很欣慰吧,她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有一个如此待她像是亲人的人,她会很开心的。”
顾彦卿笑着回答道:“我的父母,几年前因为车祸过世了。我回国之后就回到了以前住的老房子那里,虽然已经大变样了,但是有些街道还在。后来,思量到小时侯住在隔壁的李阿姨,她曾经待我就像亲儿子一样,我就想来看看她。她现在虽然有时候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是我知道她还是当年的李阿姨。我想,现在应该是我回报她的时候了。”
护工满脸欣慰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丽姐会彻底想起你的。她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应该在后花园那里晒太阳。你沿着这条路走到底,然后往左拐,就可以通向后花园了。”
顾彦卿将手上的水果和蛋糕交给了护工,然后和护工道了别,便沿着这条走廊,往后花园走去。今天,他打算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够让李丽想起,30年前,在市人民医院发生的那一桩掳走婴儿的案件。
很快,顾彦卿便在后花园的一个亭子里看到了李丽。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护工,护工在看到顾彦卿的到来后,示意了一下顾彦卿,然后便走开了。顾彦卿慢慢地走到李丽身边。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顾彦卿顺着李丽的目光,抬头向远处看去,她所凝视着的是一棵青葱碧绿的香樟树。
“李阿姨,东东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经常给你带蛋糕和水果的人。”顾彦卿语气轻柔地向李丽说道。
李丽听到顾彦青卿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看顾彦卿。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的陌生,隐约还带着一丝的疑惑。但只是片刻,李丽眼神里的那一抹疑惑和警惕,就消失了。而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东东,我知道。你是东东,你会带好吃的蛋糕给我。你是东东,你有好吃的蛋糕。”
李丽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顾彦卿还是大体能够听懂她在说些什么。这些天的相处没有白费,李丽现在已经能够自己认出他了。他觉得,是时候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从李丽嘴里,听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关于30年前的那一桩掳掠婴儿的刑事案件。
“李阿姨,东东今天过来,是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一下李阿姨。如果你说出来了,那么,东东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蛋糕,今天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道的蛋糕。”
李丽笑着抓住顾彦卿的手,嘴里不断说道:“蛋糕,巧克力蛋糕,我要吃,我要吃蛋糕……”
“行,但是李阿姨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很简单的问题,可以吗?”顾彦卿柔声询问道。
李丽没有多想,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示意顾彦卿快点问。顾彦卿看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询问道:“30年前,市人民医院发生了一桩刑事案件,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婴,被人从保温箱里掳走了。李阿姨,当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不要问我……”
顾彦卿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丽的神情就突然大变,这让顾彦卿有些意外。但是,李丽的如此反常,更让他觉得,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