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真的站在原地等候柳姨娘与清秋归来吗?”
黄莺并未犹豫,直截上前一步站在了轿夫面前,轿夫哆嗦着双肩,突然间猛烈地磕起了头来。
刘氏看着黄莺,面露诧异之色。
“奴才,奴才……”片刻之后,轿夫的额头便满是淤青与血痕,清秋瞥了一眼,自顾自地撇着嘴,仿佛没有同她言语,她便是一点儿罪都没了。
若不是黄莺当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安放在了轿夫之人,定会好好教训这个不识相的清秋。
也不知相府什么时候多了那么些不守规矩的下人!
“奴才当时,当时去解了小手。”轿夫稍一抬首,可一对上黄莺那双陡然之间变得狠厉的眸子,嘴巴一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双手撑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便又“咚咚”地用额头敲击着地面。
“够了够了,莫要再磕头了!”黄莺看得心烦意乱,当下她可不是来瞧别人磕头的,她只想从轿夫口中知晓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
“黄莺,这个轿夫怎么会知晓那么多?”谢云欢本就稍有不满,眼见黄莺问错了人,当即说道,可黄莺一扭头,根本没有管她什么。
“大小姐,此事事关重大,每一个人都得仔细盘问,况且二小姐还在福寿院中,待她归来,一定也是这般询问,莫不是大小姐自个儿有了什么想法,这才拦住了黄莺?”
一番话语噎得谢云欢咬牙切齿。
她攥紧了手中的那块蚕丝帕子,不经意间,鲜血又缓缓从结了痂的伤口处淌了出来。
眼见她无话可说,黄莺这才继续盘问起来。
“轿夫,你当时,一定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吧?没事儿,你就说出来吧!”黄莺的语气逐渐变得温婉,威逼利诱不成,自然是来软的。
可轿夫仍旧是踌躇不安。
“奴才,奴才当时瞧见一个姑娘似是将柳姨娘退下了斜坡。”轿夫拧着眉头说道,待众人质疑地盯着自己,再要补上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谢婉君早在长廊上就听到了黄莺的询问之声,再一听轿夫说话,便是明白,许是程以媛动手的时候,不小心被这个轿夫给瞧见了。
该死,这样一来,事情便会扯上程以媛,她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姑娘,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丫鬟?”谢婉君突然间插足,眼底的狠意同样不输给方才的黄莺半分。而轿夫离得尚远,本就没有瞧清楚,见她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
“回禀小姐, 是,是,应当是的。”
所幸当时清秋所穿的衣衫颜色与程以媛大抵相同。
“怎么可能?”清秋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抬手就要扯上轿夫的耳朵,却被谢婉君身后的侍卫猛然间一扯衣襟,顿时乖乖地站在了一旁,不敢再动弹几分。
那侍卫,是风亭。
“轿夫,你为何之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