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
做到如此,倒也不是一般人可以。
谢婉君听她那么一说,大抵就明白,她口中的姑娘一定是程以媛!
若是他们身边的士卒,一定不会拿着程府的东西。
“庵主,容许我冒昧询问一句,那姑娘现在身在何处?”谢婉君终于明白自己该谨慎些,凉风一阵又一阵地从半掩的窗子里吹进,她紧了紧衣衫,总觉得周围有些不太对劲儿。
程以媛居然会逃到这片竹林当中,便是意味着,那些人同样会会追赶到……
“我们也想问!”
谢婉君思绪还没展开,突然一个人影猛地闪现在了她的眼前,随即,庵主的脖子前顿时架上一把宽刀。
所来之人并未蒙面,脸上又一道极深的疤痕,可谢婉君怎么都想不起此人是谁。
不过,一定是顾常远的人吧?
“施主,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贫尼连谢小姐的话还没有回答呢,又怎么能回答你们!”被挟持的庵主反倒是更加淡然,任凭那冰冷的大刀横在自己面前,她双手合十,手中佛珠仍在动着。
“呵,嘴硬是吗?”男人大手一动,庵主光洁的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伤痕,鲜血顺着衣襟缓缓地滴落,混杂着檀香的味儿,刺鼻得很。可庵主却如同谢婉君一样淡然。
嚯,还真是遇到了死鸭子。
这下倒是轮到谢婉君松下一口气。
只要这庵主不说,即便自己找不到他们,但是,这群人同样是找不到。
“谢二小姐,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情,我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间屋子,要不然……”男人眼底满是凌厉,浑身陡然而起的杀气足足让整个屋子的东西都震颤了一下。
可是,对于谢婉君而言,这些不过都是小把戏,算得了什么?
那把大刀,又不是架在她的身上?
况且,男人这样说,不就是证明,他不敢动自己吗?
谢婉君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是往前走着,生生将男人逼退了几步,而庵主也被他的束缚往后扯着,稍有踉跄,但站稳之后,脸上一片淡然。
“不愧是尼姑庵啊,你这尼姑,居然这样不怕死!”男人咬牙切齿,抬起手就要往她的脖子上砍去,可庵主仅仅是闭上了眼,感受那一道风。
谢婉君在一旁看得都有些胆战心惊,若非是将手指给攥紧了,当下,她定是要叫出声来。
不行,不行,此事关系重大,她一旦走错一步棋,程以媛他们就真的都是死定了!
“你不是也一样不怕死吗?”谢婉君嘴角忽地闪过了一道笑容,手顺势压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这种状况之下,她确定眼前的人是顾常远手下,便不能让顾璟璿的暗卫出手,如此一来,她只能靠自己!
“别废话了!”男人似是知晓谢婉君要干什么,适时地将她给打断了,“你赶紧滚出去!”
呵斥一声,谢婉君仍旧站在原地,将他的存在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