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君故意给大丫瞧了背面,大丫呆滞着目光抬首,奇怪地从她手中接过香囊,正在思量间,整个人突然往后一倒。
随即,尖叫之声在房间里顿时蔓延开来。
黄莺唯恐谢婉君有事,连忙将她拉了起来,紧接着整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大丫,大丫!”黄莺的语气之中满是焦灼,大丫听了愈发焦躁,整个人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双腿一动,竟是速速扶着房门窜了起来。
“大丫!”谢婉君脸上有了些波澜,但毕竟这也是意料之中,她伸手及时牵住了大丫的手,暂且将大丫给稳了住。
“小丫,小丫!”大丫抿着唇,惨白的唇突然裂开,只是笑着笑着,眸子里突然掉出了泪水。“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够……”
谢婉君耳朵机敏,一下就听出了她含在嘴中将说未说的话语。黄莺正还在一头雾水之中时,她就已经缓缓从大丫口中套出了几句关键性的话语来。
只可惜,这大丫终归还是疯疯癫癫,她就算再问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黄莺,将她带到你房中安置着!记住,别让她发狂。”
一个疯癫了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谢婉君拍着手缓缓从屏风外绕了回来,盯着铜镜之中自己额上的冷汗,随手擦拭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婉君曾在心中多次问过自己,可是就连自己都没有任何答案。罢了罢了……
脚步突然一折,她提了提蓬起的裙摆,透过半掩的窗子望着那灰暗的天空,突然间瞧见了一道光亮在天边一闪而过。
打雷了!
天气尚且可以这样百变,她的性子为何不行呢?时而霸道,时而柔弱,时而谨慎,时而……
有何不可?
初春的风仍旧是有些刺骨,“嘎吱”一声,谢婉君将窗子给合了上,望着屋中角落的火炉,小心翼翼地将其给燃了起来。
现在,就等着风亭将消息给带回来了。
正在思量之中,院中却又听几句吵吵嚷嚷,谢婉君还以为是大丫又发了疯,当即跃了几步奔了出去,可刚打开房门,她才瞧见那年轻的女人。
是刘氏。
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只见她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见了谢婉君连连讨好:“二小姐,二小姐,你瞧,刘姨娘特意过来瞧你呢!看,这是……”
话还未完,一旁的刘氏就狠狠别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抢了自个儿的风头。
“妾身见过二小姐!”刘氏这会儿倒是学会了恭谨,见了谢婉君眉开眼笑,瞧着像是一对亲昵的姐妹。
说着,刘氏将丫鬟手中的锦盘推了过来:“二小姐,这是老爷赠给妾身的玉镯子,妾身瞧着贵重,留给妾身这么卑贱的身份实在是暴殄天物,想着还是借花献佛,将其转赠给二小姐为好!”
“进来坐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婉君同样是抿着笑意挥手让她进来,待刘氏刚一进来,黄莺当即把房门给关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