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拾起那块令牌,在灯笼下映照了一下,却怎么都看不清。
“应该是找大人了,我还是进去通报吧,你在这儿守着这个人。”
在现在的时期,倒是谁也不敢随意把人带进府里了。
此刻,顾璟璿正在后院中行走,冰凉的夜风不停地袭着他的脸庞,唯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脑袋更加清醒。
不过说来也奇怪,足足十天了,他除了虚弱了些,身上却没有一点儿瘟疫的症状,也不知是不是从小用多了贵重药材的缘由。
逐风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突然间,一个侍卫匆匆从小道上而来,眉眼仓促,逐风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一下就看清了他手里的令牌。毕竟,那是景华宫的东西,他们只要看清一个角落就能辨认出来。
“主子,是你之前给谢二小姐的令牌!”
“什么?”顾璟璿猛地一惊,不敢相信。
可是,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府外而去。
“二殿下!”侍卫瞧见顾璟璿亲自出来,不免有些讶异,瞥了瞥跟前摔倒在地的男人,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他连忙把人给扶了起来,可还没有完全站稳,顾璟璿居然一下将那人给横抱了起来。
“二殿下,不知这是什么人啊?”为了能够禀告周复,侍卫还是得问个清楚,不免点头哈腰起来。
顾璟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没回答,整个人已经奔向了自己的房间,逐风望着自己主子的背影,竟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果然,他们二人之前的纠葛,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散开。
“这是殿下宫中的侍卫,之前在路上走散了!”逐风敛了敛眉色,简单地说了一番后便兀自进了门,只留得侍卫一个人搔着脑袋。
一刻钟后,另一个侍卫也回来了,听闻顾璟璿把人带了进去,同样惊愕了片刻。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吓人,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外,便只有红烛在“呲呲”地燃着,为了防止自个儿真的患了瘟疫,顾璟璿用厚重的布遮掩了自个儿的口鼻,望着谢婉君略显苍白的小脸,满是心疼。
待她醒过来,二人之间果然关系,就不是这样了吧?
如果可以,顾璟璿真的希望二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清楚,可是,谢婉君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
当初子寒所言,很明显就是假话,她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就信了呢?
这不就是说明,实际上,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吗?
“殿下!金创药已经给了婢女!”逐风开门,让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进来,顾璟璿迟疑着站起身,一言不发。
直到走出房间,他仍旧是没有回头。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他还真的有点怕,怕药方出了差错。
“府医和其他大夫所写出的药方,试验过了吗?”顾璟璿捏紧了手。
他知道,自己不能死。
“已经给人喝了,但是至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逐风暗敛着眉色,猜得出来自家主子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不能躲避,也不愿意躲避。
若是自家主子患了瘟疫过世,他活着同样没有任何意思。
“那就再等等吧!许玉衡还撑得住吗?”顾璟璿早就听闻谢婉君与许玉衡二人之间关系不错,若是知晓关于许玉衡的事儿,怕是又要节外生枝了。
逐风阴沉了脸色,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