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个奴婢无中生有,儿子一定好好处置她!”谢昊天不停地讨好着蒋氏,却不料她猛地把肩膀一偏,他的手一下就滑了下去。
“不,倾城,你说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又或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蒋氏方才心底里波涛暗涌,目光不断地注视着柳絮、谢云欢等人,顿时了然。
谢婉君在外已久,突然就出了件在院中埋小人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人诬陷。
蒋氏暗恼自个儿方才竟被怒意冲昏了头脑,最后,居然还要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教训自己。
倾城一听蒋氏不温不热的话语,双腿又是一抖,整个人就那样瘫软了下去:“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是真的吗瞧见二小姐在院里埋了东西!”
“老夫人,如果不查清楚,这件事情难以服众啊。”一直不言不语的玲玉姨娘突然就开了口,绢帕掩唇,对上柳絮那恼人的眼神暗笑了一声。
看这局势,应当是谢婉君要赢了。那她何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呢?
“玲玉姨娘,这府中事情已经够多的了,难不成,还要因为一个粗鄙的奴婢坏了老夫人看戏的心情?”柳絮上前一步硬生生挤在了玲玉与蒋氏之间,双手更是挽住了蒋氏的小臂,“老夫人,既然是紫萝院自个儿的问题,这个奴婢就交给二小姐去处理吧!只要没有她所说的那件事情,就是好的。”
“是吧,二小姐!”
她稍稍抬眉,眼底倒是没有一点儿畏惧,反倒是只有淡淡的失落。
谢婉君抿唇笑了笑,却是满脸冰霜:“柳姨娘,你那么急着掩饰,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话锋一转,谢云欢猛地往前逼近:“二妹妹,你说什么呢?什么知道些什么?”
谢昊天在一旁听得满是雾水,但锐利的眼神仍旧扫过每一个人。
他倒是不懂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可是他明白,柳絮肚子里有他的儿子,谢婉君身上有他的未来,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没有。
柳絮恰巧对上他那责难的眼神,只觉小腹一抽,整个人差点儿晕厥了过去。
明明天衣无缝的事情,怎么就会出了岔子呢?谢婉君又是怎么会知道倾城在院子里埋了东西?
“老夫人,老爷,还望你们给倾城做主啊!倾城真的没有看错,我还听说,雅南就是当时偷了月棠院的东西,想要往紫萝院走,结果瞧见二小姐在房中扎小人……后来,后来雅南就死了!”
倾城哭哭啼啼,脏污的小手不停地抹着脸颊,满脸狼狈。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口,落在谢婉君手里就是必死无疑。若是从前,她还能编一套瞎话博取同情,可当下,谢婉君如此机敏又绝情,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走下去。
口不择言,她倒是把雅南的事儿也给抖露了出来。
“老夫人,呜呜呜……”倾城兀自啜泣着,从指缝之间抖露的目光不停地瞥上柳絮与谢云欢二人,这也算是在帮她们,就看她们能不能把控了。
谢婉君倒是没有想到,她们会牵扯雅南的事情。不过,死无对证,难不成,她们还能拿出当初的那抔土不成?
狡猾在夜色中弥漫着,她微微勾着唇,半弯下腰,目光阴冷:“倾城,你说我扎小人,那我是用什么扎的呢?银针?我哪来的银针?难不成,是从药庐偷的?小人呢?难不成,我要费尽心思去做一个?前些日子,我和黄莺,可是谁都没有出去过,总不能是管家帮我一块儿买的吧?”
谢婉君咄咄逼人,倾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先答哪个问题。
“祖母,既然这倾城不依不饶,婉君希望您能派人,将整个后院搜查一次,包括紫萝院的每一个角落,这样,才能给婉君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