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努力挺直了腰杆,牵动的伤口撕裂,缓缓淌出血来。
“老夫人,就是柳姨娘,她抓了文笑,说让文静顶了这个罪名,她就会放了文笑!”那丫鬟尖叫一声,刚说完话便往谢婉君身边挪了几步,似是对柳絮害怕至极,“所以你们之前才见不到文笑。”
柳絮听到这话心头一惊,可嘴角却是稍稍勾起了笑容。
不明白这个丫鬟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但她也不能让一个丫鬟毁了自己。
“你这个丫鬟,怎么胡说八道,文笑之前犯了错已经被赶回家乡了,要不然,二小姐,老夫人,你们尽管去妾院子里找找,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柳絮凛然地说着,眼见她们没有了办法,一双眸子倒也不再惶恐。
谁能找到文笑,她可算是佩服谁!
“文静,你听见了,文笑不在谢府,那她在什么地方?一定是在地狱!”丫鬟被柳絮盯得有些炸毛,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蒋氏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才让她安静下来。
“真是胡说八道!”蒋氏怒意满满,瞥向谢婉君之时稍显露出不耐烦的脸色,“婉君,你看这件事情,是不是要请媛儿出手了?”
程以媛实则手心也是冒汗,她哪里懂得什么让少了半截舌头的人开口说话的本事,那不过是骗蒋氏的胡话罢了!
“祖母,你看文静怎么了?”顺着谢婉君惊诧的眸子望去,蒋氏这才发现,文静居然是挣扎着支支吾吾呢喃起来,一双布满伤痕的手猛地戳向柳絮。
柳絮如同被绑了一块大石头沉进湖底一样,猛然发现,自个儿说文笑不在府中,那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之前都是骗文静吗?
糟糕,居然在这里出了差错!
“文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定是上次事情对你的刺激太大,你才会这样!别怕,这次你也算是护姐心切,老夫人与二小姐都是明事理的人,既然已经责罚过,就不会再伤害你们姐妹二人!”
咬紧牙关,柳絮死死嚼着最后四个字,明明是低下头抚慰文静,一双眸子却是冰冷得有些骇人。
手狠狠捏了她一把,文静吃痛,困惑地盯着她,刚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自个儿早已说不出话来。
“明事理的哪里是我!”谢婉君明白她在暗中使坏,更明白文静心里早已对柳絮的承诺起疑,不免又出口噎了一句。柳絮哑口无言,重新挺直了身子。
“文静,如果你说真话,我们自然会放过你,可如果你要包庇谁的话,我们同样会查出来,只是到时候,你与你的姐姐……”谢婉君往前一步,猛地逼近了文静,文静一惊,往后靠了一下随即栽在了地上。
同时威胁,难道她就不会吗?
况且,文笑已经死了!
“不对,之前玲玉姨娘同我说起过,文笑早已经坠井身亡了!”谢婉君忽地一拍脑袋,朝向蒋氏苦笑了一下,“最近倒是有两个小丫鬟坠井了,祖母,这势头……”
“哼,坠井而已,怕是犯了错自尽吧!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婉君,莫要想太多了!”蒋氏已经看出来她势如破竹,稍稍摆手道,对文笑的死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正如谢婉君的心思!
果真,她与蒋氏的对话一说完,柳絮的美眸突然间瞪得硕大,一旁的文静终于确定了自个儿心中的想法,在地上使劲地蹭着,挪着,想要接近谢婉君半分。
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却又一下倒了下去,一次两次,身上被药膏涂着的伤口一一被撕裂,地面顿时染满了脏污的血迹与脓液。